“他們不會想著在派出所裏把宋臻屈打成招吧?”
賀詩音緊張地望著丈夫。
倒是不怪她會這麼想,因為工作的性質,導致她接觸到的全都是惡劣事件,甚至比這種還要惡毒的還有。
人心,見得越多,越是感歎貪婪與欲念的可怕,越是珍惜現在擁有。
陸筠之沉吟了片刻,打了個電話:“小李,把趙海洋的檔案給我,把他們所裏刑偵二隊隊長朱彥興的資料,還有協調處張偉的資料,都給我。”
派出所。
窗外夜色闌珊,趙海洋坐在辦公桌前,閉著眼,靜靜等著上頭的指示。
按理說,一件事情,他申請兩次,上頭就會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大多數會批準下麵人的要求。因為越是基層,越是深入案件本身,了解的更為透徹。
但是這次,他已經申請了三次了。
不遠處,朱彥興抱著一份剛打好的熱氣騰騰的飯菜,放在他麵前:“趙所,您先吃點。等批準下來了,我就去拿人,您再連夜親審就是了。”
趙海洋睜開眼,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接了筷子,埋頭大口大口吃起來。
吃了一半,手機振了。
他感激接通:“周局,上麵怎麼說?”
“不批。”對方道:“上麵說了,宋臻的影響力太廣,不管是他多年未用過的銀行卡,還是一個有殺人嫌疑的老管家的遺書,都不足以作為拘留宋臻來所裏夜審的理由。所以,這件事情不要再申請了。趙海洋,我知道你急於立功,但是萬事都要循序漸進、跟著製度、跟著規矩辦!別再因為這件事情來找我了!抓緊查案!”
趙海洋麵色煞白煞白的。
他起身,飯也不吃了,直接往外走。
朱彥興激動地問:“是不是批下來了?我這就去拿人!”
“沒有!”趙海洋怒地吼出兩個字,頭也不回地走了。
關押宋恩碩的小房間。
這是派出所最好的一間拘留室,有門有窗,還連著暖氣,還自帶一個洗手間。
宋恩碩睡在這裏,吃著療養院送來的精美藥膳,手裏還拿了本《十萬個真笑話》在讀,整個人怡然自得。
忽而,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宋恩碩坐起身,一看是趙海洋,立即笑了:“宋臻來了?那我能出去了?”
趙海洋關了門。
再轉身,他冷著一張臉,雙眼陰蟄地盯著宋恩碩,猛地兩個跨步上前,揪住宋恩碩的衣領質問:“我問你,孟岩手裏是不是還有別的命案?”
“沒、沒有!”宋恩碩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了:“你知道的,就是嶽淩峰這個案子!”
趙海洋逼近了他,咬牙切齒:“不可能!上頭都說了,有殺人嫌疑的老管家的遺囑不能作為指控宋臻的直接證據!嶽淩峰的案子還沒有定論,上頭就這麼說,肯定是他手裏還有事!”
宋恩碩心頭慌亂。
孟岩手裏沒有別的人命了。
真要論,二十多年前在萬安村,他讓年輕的孟岩開車去撞死方景庭的女兒。
可是,那個方靈薇到現在不也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