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遙自嘲一笑,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真的,小時候家裏管的嚴,每天學著學那的,每天看著那些可以自由自在玩耍的小朋友,心裏極其羨慕。本以為長大以後,可以獨立自主了,過自己的生活,追求自己所想要的。但是長大之後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帶著無數的束縛,早已經剪出了你向往夢想的翅膀,根本就無從選擇,總是在心裏糾結著到底該怎麼走,可是最後卻是無法改變結局,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啊?”
“就如同那些以為努力就會有收獲的人,最後才發現,努力是可能有收獲,而不是一定有,我就是那個運氣最差的,努力之後隻能麵臨悲哀。”
司空半語看著趙遙頭埋得很低,好似在回憶著自己痛苦的日子,散發著一種低沉和悲哀。
“人生不如意十之,能與人言僅二三。無從選擇的並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所有人的通病,所以你並不寂寞,不是嗎?”
“或許你覺得自己被限製的生活,顯得那麼無趣,那麼的蒼白無力。可是當你有著絕對的自由,做一個以天為被地為床、風餐露宿的人的時候,你才知道路過看到的萬家燈火是多麼的溫馨,而身在黑暗中的你,卻是那麼的清冷孤獨。”
趙遙抬起頭看,昏黃的路燈光照著司空半語的一側,有些模糊,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好似司空半語與自己,是同一類的人。
“你也沒有過一天的快樂時光嗎?”趙遙問道。
司空半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快樂是什麼,因為我記不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我的腦子經常處於一片空白當中,隻會在遇到某些特定事情的時候,腦子裏麵才會跳出相應有用的東西。但我感覺,以前的我應該是個被悲傷彌漫的人,和你一樣,所以你也不用感到孤獨,因為還有我這個同類陪著你。”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著說道。
“同類?我記得哲學家尼采說過,獨處的人不是他們喜歡孤獨,而是他們找不到屬於自己的同類,我感覺你就是這樣的人,是嗎?”趙遙靜靜的看著司空半語,之前她一直以為,司空半語雲淡風輕,從容淡定,從來不會將任何的事情放在心上。現在忽然覺得,他隻不過是將自己心裏的孤獨隱藏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而已,他才是真正的孤獨者。
“哦?這話倒是說得很有道理,找不到屬於自己的同類,那我的同類是誰?我感覺我曾經有過一個同類,但是誰呢?”司空半語想到這裏,忽然感覺到心如刀絞般難受,那種感覺,他說不清楚。求而不得?得而複失?還是自己隱藏了一段悲哀的記憶。
“是誰?是誰呢?為什麼我會感覺到有種難以的心疼?為什麼?”司空半語一手放在心髒的部位,眼中滿是迷茫之色,眼底當中充滿著掙紮,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阻止自己想起某些東西一樣。
“司空半語,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趙遙看著司空半語突然之間這個樣子,驚慌無比,連忙扶著司空半語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