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色誘(8)(2 / 2)

木宛清嘴迅速張成O形,原本隻是想表達自己驚愕的程度,不想,卻又被某人趁虛而入。

在與某人“舌戰”的旖旎氛圍內,木宛清模模糊糊的想,安雅這辦法還真是好。

但是,她好像有點高興得過早了。

表麵上看起來或許已經很融洽了,甚至,她都已經搬進季家老宅住了,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們之間好像總像隔著一層,說不清是隔著什麼,但是,當他們單獨待在一起時,有時說著說著,季雨濃就會突然的陷入沉默。

她知道那份沉默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話題不知不覺的滑到了何淑言的身上,說來也怪,越是小心的避開著,卻越是容易觸雷。

可是,她卻不知道怎麼去趕走那份可怕又疏離的沉默。

每當這時,她就會覺得非常的沮喪。

何淑言百日祭那天,適逢中秋夜,萬家團圓的日子,季雨濃自墓地回來,便一言不發,躲在酒櫃裏喝了很多的酒,木宛清走過去,將他的酒瓶奪下來。

“不要再喝了!天冷了,再喝,胃會不舒服的。”她說。

他還是不說話,紅著眼睛來搶她手裏的酒瓶,木宛清決心不讓他再喝,拉拉扯扯之間,他突然的就煩了,一把將她推到了地板上。

身體與堅硬的地板接觸的刹那,又硬又冷,而手中的酒瓶也同時地上碎裂開來,四處迸濺,尖利的碎片劃過木宛清的手臂,留下一條蜿蜒的血線,鑽心的疼,木宛清爬了兩下,隻覺得渾身無力,竟然爬不起來。

季雨濃卻壓根沒有往這邊看一眼,隻是搖搖晃晃的走到酒櫃裏又拿了一瓶酒,咕嘟嘟灌下肚。

絕望和灰心就這樣在這個中秋冰涼的夜色裏彌漫。

良久,木宛清開口,“季雨濃,你還在怪我,對不對?”

季雨濃醉眼迷離的看著她,搖頭,“我不是在怪你,我是在怪我自己,五年,整整五年的時間,我把媽媽丟在國外,不聞不問,如果不是我,她或許不會患上憂鬱症,也不會得老年癡呆,她死得那麼慘,而在她還活著的那些歲月裏,我對她,卻又是那麼冷漠無情,我心裏,真的很難受。”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你的那種心情,我也曾經經曆過,可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她已經不在了,你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木宛清掙紮著爬起來,再次試圖拿掉他手中的酒杯。

“你走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季雨濃一臉的疲憊,“今天是媽媽的百日祭,我得好好的陪她說說話,你在這兒,會讓我覺得,自己更加的對不起她!”

木宛清的手一滯,無聲的退開,季雨濃卻又哀哀的說:“宛宛,別怪我,隻是,我偶爾一想到,我和你的幸福,居然是建立在媽媽離開的基礎之上,我就會覺得好罪惡,可是,如果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又會覺得,我活著就像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一點快樂,我就一直這麼矛盾著,糾結著,你別怪我,我想,我會好起來的,等過了今天,我一定會會好起來的,時間是療傷的聖藥,不是嗎?宛宛,你千萬別怪我!”

木宛清勉強笑著,回答說:“我不會怪你的,你放心,我絕不會怪你,隻是,這麼冷的天,你要喝這麼多的酒,會喝壞身體的,不然,我讓老張來照顧你,好不好?”

“不,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季雨濃擺擺手,繼續沉醉於酒鄉當中。

木宛清隻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她拔了老張的電話,讓他遠遠的盯著季雨濃,自己轉回房間,對著暈黃的台燈發呆。

其實,季雨濃的心情,她再理解不過,因為她自己也是從那種矛盾中掙紮著,一路走過來,她隻是覺得莫名的恐慌,覺得胸口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隻做了一會兒,她便承受不住,幹脆跑到了樓梯口,遠遠的守著季雨濃。

季雨濃還在那裏喝,老張數次相勸,他都不聽,或許,隻有喝醉了,才能忘記那些傷痛的心事,獲得一絲安寧吧!

守著守著,便覺得眼皮直打架,暈暈沉沉的,她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卻被一個男人急促的叫醒。

她抬頭,是老張,一臉慌張的叫:“木小姐,季先生開車出門了!”

“什麼?”木宛清嚇了一跳,“叫你守著他的呢?”轉而又是一陣赦然,她也在守著呢,還不是睡著了?

當下來不及多問,就忙打季雨濃的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喝了那麼多酒,外麵又是漆黑一片,萬一真出了事……

把家裏所有的車和保安都派了出去,向這附近尋找,隻是漫無目的,一時半會兒也找不著,木宛清突然想到墓地,便又派人往那兒尋去,深更半夜的,墓地裏著實嚇人,到何淑言的墓碑前,發現了季雨濃身上穿著的外套。

老張將外套拿在手電筒底下看,突然失聲驚叫:“外套上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