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稱憐兒女子的出現,讓瀟雨霏心情從天空落到了地上!心中酸澀難以用語言形容,雖然明知道分開的這兩年裏,他有了其他的女人,而且不隻一個女人,可真正見到時才知道心中感受難以形容。瀟雨霏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前李明軒所教的“淡定”之功生了效,反正現在的瀟雨霏縱使心中難過萬分,麵上也看不出個端倪。
可如此這般,瀟雨霏再也沒有了玩的心情,對那嬤嬤說是肚子痛,一個下午都賴在了屋裏不願出門。而屋子裏能玩的東西似乎隻有那惱人的九連環,想到昨晚夜蒼禦的霸道與溫存,更是心煩意亂難以忍受。好不容易平定了一下心情,再次試著解那九連環,奈何成績還不如昨晚。
直到晚膳後,夜蒼禦才出現在瀟雨霏的麵前。瀟雨霏迎起的同時不露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麵容,隻覺對方比起上午麵色多了幾分憔悴與不安。瀟雨霏不禁更惱,心中猜測他一定是與那個女子糾纏所累!
“雨兒,晚上有皮影戲,你可願去看?”夜蒼禦努力保持著那溫存的微笑,短短兩日,夜蒼禦都有耐心將被耗盡的感覺,想要放棄心有不甘,想要向前總覺有一顆大石擺在兩人麵前。這連著數日的察言觀色,曲意奉承,讓從沒有琢磨過女人的心思,更不曾刻意討好過女人的夜蒼禦真得覺得累。
瀟雨霏想要拒絕的話都到了唇邊卻還是點頭答應下來。瀟雨霏擔心因為若是不答應去看那皮影戲,說不定夜蒼禦他就會留在屋中,到時不知他又會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來。
真正到了那演皮影戲的場地,瀟雨霏倒不禁樂了。皮影戲是以在燈光照射下用獸皮刻製的人物隔亮布演戲而得名。據《漢書》記載其最早起源於漢朝,漢武帝愛妃李夫人染疾故去,武帝思念心切神情恍惚,終日不理朝政。大臣李少翁一日出門,路遇孩童手拿布娃娃玩耍,影子倒映於地栩栩如生。李少翁心中一動,用棉帛裁成李夫人影像,塗上色彩,並在手腳處裝上木杆。入夜圍方帷,張燈燭,恭請皇帝端坐帳中觀看。武帝看罷龍顏大悅,就此愛不釋手。後來慢慢演變也就成了後來的皮影戲,更是在民間廣為流傳。
瀟雨霏接觸皮影戲則得溢於二十一世紀電視連續劇《大明宮詞》,劇中其經典賀蘭氏與李治遊戲皮影戲對白,因喜愛的緣故,瀟雨霏幾乎可以全部背誦下來。瀟雨霏沒想到會有機會親眼看見到這實實在在的皮影戲,這可是那些現代人花多少錢也達不成的心願,如此想來,瀟雨霏臉上的笑意更濃。
碩大的舞台,白色的幕布,第一場戲是《封神演義》裏的一個片斷。隻見舞台上那些五彩斑斕的小人玲瓏剔透,造型生動仿若真人,他們的服裝,劇情中所用的桌凳都精美細致得令人由衷讚歎!尤其是那些打鬥動作,騰雲駕霧靈活之極,簡直可以用變幻莫測來形容。第一幕戲就在瀟雨霏的感歎與目不暇接中過去了,雖然演員的配音也極為生動,可瀟雨霏的注意力全在那舞台之上,倒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幕戲開始了,這一次瀟雨霏準備認真聽一聽那古老的曲目!卻不想第二幕卻是“負荊請罪”。瀟雨霏不禁詫異地看向夜蒼禦,卻見他也麵露尷尬之色。瀟雨霏不禁好笑,夜蒼禦他究竟想要表達些什麼?所謂的補償就是今天這般嗎?與其它女子一樣圍著他轉,隻不過是地位高些,見麵的機會多些是嗎!就像唐玄宗寵楊貴妃又能如何?開始對她倒是三千寵愛在一身,最後不還是在國難麵前舍棄了那楊貴妃,把她當成了替罪羔羊。隻落得個自縊身亡香,那唐玄宗最後隻能在夢中寄托哀思罷了!
瀟雨霏就那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夜蒼禦想著,不知是不是瀟雨霏的目光太過執著,太過幽深,那夜蒼禦在這般的目光注視竟有些郝然,不自然地轉過了頭注視著舞台。瀟雨霏這方發現自己想得多了!隻是此時再看那舞台上的“負荊請罪”,倒再也吸引不了瀟雨霏的興趣。瀟雨霏突然想起了《大明宮詞》裏那段經典對白,若是把那段對白放在這裏重演,不知效果如何?如此想來瀟雨霏心情踴躍不可抑製。當即轉頭問道:“夜蒼禦,我知道一段皮影戲的對白,我把它們寫下來,你問一下這些師傅們可不可以演?”
夜蒼禦當即點頭,心中也明白瀟雨霏對這段曲目不感興趣。很快地讓人喊來了後台表演的師傅,瀟雨霏很快地把台詞背了出來,把人物性格,情境設計告訴了師傅。當舞台燈光再次亮起來之時,瀟雨霏的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出場的人物身上,當那賀蘭氏的配音悠揚淒婉配音響起時,瀟雨霏便隨著那話語進入了一個美麗的情境。
“野花迎風飄擺,好像是在傾訴衷腸;綠草淒淒抖動,如無盡的纏綿依戀;初綠的柳枝輕拂悠悠碧水,攪亂了芳心柔情蕩漾。為什麼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遠行的丈夫卻年年不見音信…
”瀟雨霏不禁聽得癡了,為那絕美的詞句,為那深情的配音,為那癡情的人兒,為劇中的人的命運……,直到戲曲結束,瀟雨霏依舊精神恍惚。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人生短短幾十載,為什麼不能快快樂樂地度過!反觀自己這些年的生活,就真正快樂嗎!孩子帶來的快樂,帝王帶來的快樂,都不能填補內心深處的空虛與寂寞!隻因這些快樂都少了一個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共同分享!如果就此答應了與夜蒼禦長相廝守,拋卻那聖女國所有的一切,就真能快樂嗎!不可能!因為那樣的瀟雨霏又有何麵目去見李明軒?難道為了自己一已之私棄朋友兄弟恩情於不顧!如果放棄了夜蒼禦,選擇了木子瑞就能快樂嗎?瀟雨霏也毫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