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天虎目一蹙,像是聽錯般審視著蘇晚。
“很吃驚嗎?”
蘇晚平靜的回視著薄雲天,蒼白的唇勾起一抹少有的淡笑,“薄雲天,你那麼聰明,怎會不明白我一直喜歡你呢?你就是仗著我的喜歡,所以才敢下令,要我引誘你二哥不是嗎?”
“晚晚,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下過命令讓你引誘二哥?”薄雲天心下狠狠一刺,越發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麼快就忘了你跟老爺子翻臉那一晚的事嗎?你親口下令,要我助你爭奪繼承人之位,成功迎娶簡南風。”蘇晚涼涼一笑,唇角勾起一抹譏誚弧度,夾雜著一絲可悲。
“那一晚?”
像是一個晴天霹靂生生劈在腦門,薄雲天虎目忽地閃爍不定,雙手緊緊握住蘇晚肩頭,“不,晚晚,那晚我喝醉了,第二天醒來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看見地上有女人的衣服,我以為……我以為那是南風留下的……”
忽然意識到什麼,薄雲天話語戛然而止,他身子狠狠一沉,沒能繼續說下去,不可置信的打量著蘇晚。
那晚他是真的斷片了,隻記得有個女人走進來,後麵的事就忘得一幹二淨!
他不知道蘇晚來過,更不知道自己對她說了什麼話,可蘇晚從來不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難道那晚他真的胡言亂語跟她下過那樣卑鄙的命令,以此來成全他和簡南風?
所有事一湧而上,那些他想不明白的事突然都有了答案。
難怪自從那晚之後,蘇晚就像是變了個人,跟所有人斷了一切聯係,再出現卻是兩個月後在二哥和簡南風的訂婚儀式上,她用腹中孩子斷了薄雲熙前程,同時對他也是那般形同陌路的冷漠疏離態度!
那時他甚至還在納悶責怪,蘇晚究竟是什麼時候變了心,可原來是他醉酒時,給她下過那樣卑鄙的命令!
“那你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我,還是二哥的?”
宿醉後地上的那破爛不堪的衣服不斷浮現在腦海,像是霜打了茄子,隔了好大半響,薄雲天才艱澀開口,打破這片刻死寂。
他了解蘇晚的性子,若不是心中所愛,便是殺了她,她也絕不會留著這腹中胎兒,難道那晚他真的侵犯過她?還讓她有了孩子?
“那晚你把我當成了簡南風,但我蘇晚什麼性子,你不了解嗎?”
蘇晚笑了,像是那受了屈辱任人擺布的棋子並不是她,她平靜斜著薄雲天,“如果隻是一個替身,我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得到我的身子!”
薄雲天眸中一片灰敗,即便他沒有侵犯蘇晚,但確是將她推向絕望深淵的罪魁禍首,他實在想象,她當時是懷著怎樣的絕望甘心睡在薄雲熙的身下。
“晚晚,我對不起你。”
良久,薄雲天斂目出聲,嗓音殘敗不堪。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蘇晚將他握在肩頭的手一拂,決絕離開。
她身子太過纖細,即便懷孕,從後麵看一點都不像個大腹便便的孕婦,但那搖搖欲墜的艱難步伐卻出賣了她。孩子即將降生,她是忍著怎樣的疼痛去尋薄雲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