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醫院,摟緊我。”寧浩然抱著她跑下樓。
葉瀾清將手放在他的背後,拽著他的衣服。一股暖意隔著他的衣服傳遞出來,她的頭貼著他的胸,她甚至能嗅蕭惜城身上淡淡的薄荷的清香,還有一種隻屬於男人的陽剛的味道。
樓下是他的車,打開車門,他將葉瀾清輕輕放在座位上,記好安全帶。“葉瀾清,再忍一忍,一會兒就到醫院了。”
葉瀾清已沒了力氣說話,隻點了點頭。
到了醫院,寧浩然抱著葉瀾清進了急診室。
經過幾番檢查,急診室裏一個胖胖的中年女醫生朝蕭惜城說:“急性肺炎。”
“瀾清,別害怕,我就在你,一會兒就好了。”交完了押金,寧浩然一隻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汗珠拂到耳後,柔聲地說。
葉瀾清看著寧浩然,感受著這個男人的焦急,這個男人的關切,這個男人對她的無微不至,眼睛一酸,眼淚又簌簌地掉下來。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眼淚到底是因為疼痛而流,還是因為感動而流?
“瀾清,怎麼了,疼的受不了嗎?醫生,醫生,她會不會有危險?”蕭惜城著急地詢問醫生。
醫生阿姨搖搖頭,拍拍蕭惜城的肩膀:“小夥子,你最好安靜一下,要不,這姑娘會哭得更厲害。”
第二天,葉瀾清醒來後,看到的第一眼是一個大男人背過臉去偷偷地擦眼淚,聽到的第一句話是這個男人說:“昨天,你可嚇死我了!”所以她微微地朝他笑著,心中默默地說:寧浩然,謝謝你。
那一次寧浩然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來照顧她。
那時,葉瀾清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可她沒想到,老天卻和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再加上車裏如此安靜暖和,葉瀾清竟靠在後座上睡著了,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來了,而她的頭還靠著她的肩膀上。
“哦,不好意思,剛剛睡著了,你怎麼不叫起來我來?”葉瀾清坐正了身子,理了理蓬鬆的頭發。
“我看你睡的很香,就沒打擾你。”蕭惜城伸手想要幫她理理落在嘴角的劉海。
似乎是無意的,葉瀾清往旁邊一轉頭,在羽絨服裏摩挲手機,蕭惜城的手抓了一個空,但是他是若無其事的笑笑說:“六點半了,外邊都黑了。”
六點半?那她在車上睡了不短的時間了,葉瀾清嗯了一聲就當做是回答,找到了手機,看上麵沒有什麼未接來電,便又塞了口袋裏,把羽絨服穿上。
“我已經給外公外婆打電話了,說今晚回我們自己家。”蕭惜城看向葉瀾清,她並沒有什麼反應,便又解釋道:“明天我姑媽回國來,想看看我們。”
葉瀾清聽他說完,心裏有些埋怨他沒通知她擅自做了決定,不過她臉上還是平靜無波,順勢拉開車門想要下去,不料手剛觸到車把卻被他按住,她驚異地抬頭看他,眸光閃動,疑惑不解。
“你剛剛睡起來,還是在車裏再呆一會兒,出去別感冒了。”他語氣很輕,說的自然,不像是刻意為之,給人的感覺就是這人是一個體貼細心之人,他的關心是由衷的。
葉瀾清沒有在說什麼,而是依言坐在靜靜地坐在那裏。
蕭惜城看看她,沒話找話道:“今天下午怎麼去了那裏?”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歡那麼人多熱鬧的場麵,平時需要女伴參加的場合他也不會勉強她去。
“哦,有個老同學補辦結婚喜宴,不去不好。”葉瀾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低聲答道。其實,今天下午,她是非常感謝她的那些老同學的,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沒有一個戳她的痛處,去提寧浩然這個人,而且都有意無意地誇她現在婚姻美滿、事業成功。
“高中同學?”蕭惜城心頭一動,便多問了一句。
葉瀾清不想和他多說,嗯了一句之後變沒了回音。
“你是該多出去參加這樣的場合,要不整天對著那些病變的器官,不得變成顧安然那樣的陰陽怪氣的八婆才怪。”蕭惜城不喜歡顧安然,除了不喜歡她那個嬌嗲的長相,更重要的是因為顧安然和葉瀾清的友情太長遠,和葉瀾清與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間正好是重合的。有些東西,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