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葉瀾清被噎了一下,這感覺就像她用足了全身的力氣出擊,沒想到最後卻打在了一團軟軟的棉花上,無力可使卻又無處可訴。這種惡人先告狀的本事,她是一輩子也修煉不到家的,她索性不再說話,沉默是她最安全的保護衣。

見葉瀾清不再發作,他笑笑,端來那碗還冒著熱氣的湯,:“來,別鬧了,把這碗湯喝了,溫度剛剛好。”

葉瀾清一骨碌又躺下來,她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噓寒問暖,這種伎倆應付別的女人或許可以,但是在她這裏是行不通的。

蕭惜城見她不理自己,也不言語,也不多勸,端著碗又離開了,聽到他關門的聲音。葉瀾清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大腦也開始信馬由韁地想起甚多事情來。

“我們為什麼結婚?難道不是因為彼此相愛?我一直這麼認為,難道你覺著還有別的原因?”她回味著這句話,回想剛剛他義正辭嚴的樣子,隻覺得有些好笑。

他倆結婚快兩年了,她從來沒有好好審視一下他倆的婚姻,就像她和顧安然說的那樣,白天他上班,她工作,很少打電話;晚上的那張床才是兩人的交集。

她很少去關心他的工作上怎樣,會不會有女人對他大獻殷勤投懷送抱,即使那天看到那張報紙她似乎還是無動於衷的。

他倆為什麼結婚?葉瀾清真的說不上來,為了了卻外公外婆的心願?為了堵住世俗人的悠悠之口?總之,不是因為相愛。

蕭惜城一路飆車來到孫家菜館,下了車,兩腳生風地走了進去,把孫玉閣嚇了一跳,抬了頭扶扶眼鏡,嗬嗬笑道:“老弟,看樣子戰果不錯,這麼快就來感謝你老哥來了。”他還是一副清瘦峻拔仙風道骨的模樣。

蕭惜城皺起眉頭,朝他豎了豎左手的食指,一臉寒霜地不耐道:“我謝你八輩祖宗啊,我腦子進水了,聽你的話。”

孫玉閣也不生氣也不惱,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創可貼扔給他,又低下頭繼續劈裏啪啦地撥著算盤珠:“怎麼了,碰釘子了?苦肉計失敗了?”

蕭惜城拿起桌子上的創可貼,撕開包裝貼在了傷口上:“都是你的餿主意,誰知道那香菇那麼滑。”

孫玉閣哈哈笑了兩聲,把手裏的算盤往旁邊一推,站起身來:“自己笨還怪師傅,我的愛心餐是百試不爽啊,怎麼到你這裏就不使了呢?”

蕭惜城眯起眼角,目光淩厲地瞪著他:“你他媽的,虧我把你當成哥們,幫不上忙還看我笑話。”

“你啊,”孫玉閣解開領子上的扣子,輕輕吐出一口氣,“心不誠,想給人家一個驚喜,驚喜不成,就惱了?你這是沒麵子了,該弟妹不理你。”

蕭惜城悻悻扯了扯嘴角,坐到旁邊的藤椅上,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那個女人走了嗎?”

孫玉閣透過厚厚的毛邊玻璃看了看:“應該吧,和她倆同事來的,來打了一個招呼。”

蕭惜城烏黑的眼仁中閃過幾不可見的厭煩:“我告訴你,別給我添亂啊,她問你,你什麼也別和她說。”

孫玉閣咳了一聲,雙手合在一起:“那多不好,一個大美女和我說話,我怎麼能好意思不搭腔呢?對了,老弟,你告訴我,你到底對薛……”

說到這裏,他看到蕭惜城眉頭皺成了一團,忙改口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對她沒有感情,那以前呢?照我對你的了解,你也不是那種隨便就把人睡了的人啊!”

蕭惜城恨恨地看他一眼:“孫玉閣,我以前怎麼沒覺著你這麼聒噪啊!虧我還把你當成半個文人。咱這朋友還能不能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