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清看了看這臘梅確實漂亮,粉紅的花瓣小巧玲瓏,有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蕭惜城將梅花枝條插在一個淺藍色的花瓶裏:“其實,家裏不用收拾得這麼幹淨,太幹淨了就沒有家的味道了,看起來倒像是賓館一樣。”
葉瀾清沒有說話,他又怎麼知道家的味道是什麼?家的味道或許不在於窗明幾淨,或許隻是剛才那一碗香甜米粥的味道。可是這些對於像蕭惜城這樣的人來說有什麼意思,所以她也懶的和他爭辯。
“我們多久沒一起這麼平心靜氣地說話了啊。”蕭惜城將花瓶擺好,盯著梅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葉瀾清繼續沉默著。這是真話,她想,他們從在一起開始,就沒有這麼平靜地相處過。一方麵是他們倆的共同話題本來就不是很多,最重要的是她心中對他的芥蒂。
“好喝,”蕭惜城砸吧砸吧嘴,似乎還在回味著剛才那碗粥的味道:“剛才那晚八寶粥很好喝,是我喝過最美味的粥。”
“哦,謝謝。”葉瀾清說了一句便起身,走進洗漱間將抹布洗幹淨。裏麵洗衣機開始工作中。蕭惜城這點很好,每次的髒衣服都會自己分類洗好,不像有的男人那樣髒衣服髒襪子堆成一堆。
其實,兩個人生活簡單清淨,葉瀾清又是一個愛收拾的人,所以隻是在周末的時候請了一個鍾點工打掃房間。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麼,有疾步邁進廚房,在裏麵忙活了起來。
“我今天中午就不回來了,我給你煮上粥,等熟了會自動保溫,你睡起來餓了,自己盛著喝,在茶幾的第一個抽屜裏,有幾張快餐店的名片,上麵都有食譜介紹,你喜歡吃什麼自己點。”葉瀾清從廚房裏走出來邊擦手邊叮囑他。
待她出來的時候,蕭惜城還站在茶幾前,:“你什麼時候去超市,我送你啊。”
“不用了,你趕緊休息吧。我今天約了朋友一起逛街。”葉瀾清走到掛衣架前將棉衣穿上,說完這句話,她又後悔起來,因為她知道接下來他要說什麼。
她的朋友不多,閨蜜更是除了顧安然沒有別人。可是蕭惜城似乎就是對她的這個好友有成見,每一次倆人提到顧安然總免不了惹來他的一頓冷嘲熱諷。他倆的朋友圈子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她也知道他的那些什麼朋友絕非善類,可是她從不對他的朋友們指手畫腳品頭論足。
顧安然固然出身不太好,有時候又左右逢源八麵玲瓏了一些,可是她又不做什麼損人利已的事情,怎麼到了他的嘴裏就那麼不堪?他從小到大順風順水,怎麼能體會社會底層人的不易?
出乎意料地,蕭惜城今天並沒有對顧安然表示不滿,而是說:“嗯,休假的時候,不要老是宅在家裏,出去和朋友逛逛,放鬆一下心情。”
他的話讓葉瀾清吃驚得半天沒有說出來了,最後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哦,知道了。”蕭惜城半眯著眼看著她,叮囑道,“你自己小心點開車。”
葉瀾清走到門口拿起鞋櫃上的袋子,應了一聲,:“我曉得。”
今天早晨很詭異,等出了門,葉瀾清才有時間回想一下,不管是她自己還是蕭惜城。她的表現如果說是早晨被嚇了一跳導致,那蕭惜城呢?等著發動車子的時候,葉瀾清的腦海裏忽然蹦出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