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幸福,每個人的定義是不同的。對於顧安然說工作出類拔萃,鶴立雞群是一種幸福,而對於葉瀾清來說,保持現狀就是一種幸福,她最關心的就是外公外婆的身體,如果他們離開了,她真的就是孤零零一個生活在世上,那才是不幸福。
結算了購物車裏的東西,葉瀾清提著兩個購物袋往停車場走去,她估計顧安然這個點還起不來便開著車圍著護城河繞了一圈。
跳舞的大爺大媽正從公園裏往家走,三個一夥,五個一群,滿麵的笑容要比那些行色匆匆亞曆山大的年輕人要燦爛多了。
那時候,寧浩然拉著她圍著護城河跑步,她賴床,他就跑到外公的樓底下扯著嗓子喊她的名字,她就會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上衣服跑到陽台上,因為怕鄰居的爺爺奶奶們笑話,她隻能紅著臉瞪他。
明明是幾年前的事情,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像是上個世紀那麼遙遠。
和蕭惜城在一起之後,他自己健身,知道她不怎麼願意動彈,倒不怎麼強迫她鍛煉,卻喜歡拖著她讓她在一邊看,比如在跑步機上跑步的時候,他會無聊地讓她數他跑了多少步,比如打網球的時候,他會和她打賭,賭注嘛,就是對房事頻率的掌握權,一開始她不理他,可是架不住他在眾人麵前厚臉皮的央求。
一開始葉瀾清總是輸,後來她不服氣便自己辦了一張網球會所的會員卡,有時間就去練習,慢慢地,球技竟也有了提高,和蕭惜城的對戰中偶爾也會贏一次,身體素質也有了提高,就連顧安然都說她的氣色比以前好了很多。隻是這一陣到了冬天,她又懶了起來,便荒廢了。
前天,蕭惜城還嘲笑她像一隻冬眠的熊,到了冬天就奇懶無比,如果可能,她能待在一個地方不吃不喝保持一個動作一整天。
葉瀾清懶得和鬥嘴,冬天本來就是一個儲蓄能量的季節,再加上她最近對生活產生了審美疲勞,每天按時起床,按時吃飯,按時上班,還要每天對著一個和她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人,這樣的日子誰會過得有激情?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葉瀾清將車開到了顧安然所租住的小區,她將車停在小區外一家早餐連鎖店,顧安然的早餐從來都是胡湊合的,葉瀾清進了店給買了兩個燒餅,一個茶葉蛋,還有一盒豆漿。
提留著早餐,葉瀾清來到門口,“砰砰砰”她用中指指節輕輕扣著門板。
沒有人回應,她又敲了三下,聽到裏麵人走動的聲音,接著嘩啦一聲,有人把防盜門打開,探出一個頂著黑眼圈、蓬頭垢麵的腦袋。
“寶貝兒,這麼早啊!進來吧,我去洗個臉”顧安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轉身回屋。她住的這個出租房是兩室一廳,房子不大,但是家具水電暖樣樣齊全,房東是她同事的親戚,所以租金也算合理。
葉瀾清把門關上,徑自走進廚房把剛才買的早餐放好:“都九點半了,還早啊!你昨晚又熬夜了啊!”
“是啊,到了年底了,台裏事情特別多,要做幾個專題。”屋裏傳來顧安然軟軟塌塌的聲音,“台裏新來的那些小妖精們個個虎視眈眈,我這不拚不行啊!”
葉瀾清剛要坐下,看到沙發上亂七八糟地堆放了一大堆東西,皺了皺眉,將髒衣服放進洗漱間裏的洗衣機裏,又拿著笤帚幫她把客廳裏打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