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的三年,葉瀾清和顧安然算是學霸,傅俊領是老師眼裏的乖學生,隻有寧浩然還算是調皮搗蛋的,但在老師眼裏也不算十惡不赦的壞學生。就是這四個人竟然能瞞著火眼金睛的老師們談起了校園戀愛。
那時,兩個女生還憧憬著要一起辦個婚禮,可是現在卻勞燕分飛,各自西東。
“小葉子,別人隻看著我外表管線亮麗,”顧安然已經止住了眼淚,歎口氣,“可是你是知道,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沒有愛情,沒有家庭,天天地為工作而忙碌,我不指望男人養,隻是希望在點燈熬夜寫稿的時候有人為我準備一杯熱奶。”
“安然,你會找到一個好男人的,我回去就讓我們主任幫你找……”葉瀾清抿著嘴看她,眼淚汪汪。
“我才不要男醫生呢!”顧安然笑,“不是都說男醫生的個人作風……”
“哪有那麼誇張!”葉瀾清打斷她的話,“你不想找醫生也可以,我讓外公外婆發動他們的老同事幫你找。”
“我就是說說啊,你還當真啊!”顧安然將劉海抿到耳朵後麵,“我剛剛都是說著玩的,你看我現在一個人挺好的,多麼瀟灑快樂。我或許不會排斥戀愛,如果有緣的話,或許會遇到那麼一個與自己誌趣相投的人,但是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投入,太勞心傷神,分一次手就像死過一回一樣!”
顧安然習慣於和葉瀾清分享快樂,所以在和傅俊領分手的這件事,她根本就沒有和葉瀾清提,那段時間裏她夜夜失眠,偏頭疼,大把大把地掉頭發。她原以為她會撐不過去,可是,經曆了那樣一個寒徹筋骨的冬季,她竟然又生機勃勃。
最後一次見到傅俊領,是三個多月前她提出分手之後。
那晚她下班回來,已經是夜裏十點多鍾。看到自己門前站著一個人站著人把她嚇了一跳,當時樓道裏的聲控燈壞了。
“你回來了,沒嚇著你吧!”門口的人先開口。那個人個子不高,瘦瘦的。
“你怎麼來了?”顧安然停下腳步,看著他,並沒有打算開門的意思。
“我……”傅俊領剛要說話,忽然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顧安然從包裏拿出鑰匙,還是把門打開按亮了燈,但是傅俊領還是呆呆地站在那裏,並沒有打算進來的意思。
借著燈光,顧安然看到了傅俊領的神情,麵前的人胡子拉碴,灰頭土臉,兩隻眼布滿血絲,看上去疲憊不堪:“我今天晚上下了班就往這裏趕,你的的電話號碼換了沒通知你,剛才沒嚇到你吧!真是不好意思。”
傅俊頓了頓,神情痛苦地看著她。
曾經,他和顧安然兩個少男少女拉著手歡快地走在水城的大街小巷,看風景,百看不厭;吃小吃,百吃不煩,因為,有她在身邊。
曾經,每到周末,他會坐一個晚上的火車去到顧安然所在的城市,隻為看她一眼,隻為和她說一句話,隻為和她牽一下手。然而,現在,這一切都隻能成為一種奢望。
那一晚,傅俊領最終沒有挽回他愛了十年的女人,隻因為她的一句“和你在一起,我不快樂!”
“瀾清,你現在快樂嗎?”顧安然攬著葉瀾清的肩膀,幽幽地問。
“我?快樂嗎?”葉瀾清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其實,她現在很迷惘,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快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