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裏葉瀾清隻能耐心地聽外婆慢慢地講解婚被的常識,原來婚被的角都得是斜的,代表夫妻結婚之後一定要和諧相處。
但是當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的決定荒唐可笑,一個隻有點頭之交的朋友忽然要變成她的丈夫。她是不是趁著還沒做成熟飯前將這一鍋生米連鍋倒掉?
唯一值得葉瀾清慶幸的是,結婚前的這兩個月,蕭惜城忽然不像之前那麼黏她,很少打電話,也很少約會,隻是一如既往地跟著外公學書法作畫練太極,葉瀾請想,也許因為人已到手,他已經興趣索然?有時她甚至開心地想,他會不會退婚?可是事實證明這隻是她的異想天開而已。
有次,蕭惜城從書房裏出來,正碰到出來喝水的葉瀾清。他笑笑:“清兒,你比原來胖了些,我擔心到了結婚那一天我會抱不動你,不過還是胖了的你好看些,繼續保持啊。”
看他笑著走進書房,葉瀾請摸著自己的臉,自己胖了嗎?她隻知道這一陣自己快得抑鬱症了,一直在嫁與逃兩者之間搖擺。
她把自己的苦惱告訴顧安然。顧安然則不屑一聽,說她這是婚前恐懼症,就像在電影《逃跑新娘》中,朱麗亞走上紅地毯時都騎著馬,好象隨時都有可能臨陣脫逃。其實出逃不是她的本意,隻是她已經感染了結婚恐懼症。現在的葉瀾清也是如此,她和蕭惜城兩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基礎,所以自然對未來的婚姻生活沒有什麼期待。
“那怎麼辦?”葉瀾清苦惱地問,現在的狀態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日常生活甚至工作。
“怎麼辦?涼拌!”顧安然看了看鏡子中自己精致的妝容,“水城最優質的男人都跪倒在你的白大褂下,可是你又擔心到手的太容易相反也容易失去,你現在當然焦慮了,姐妹們,你現在應該放鬆心情,多做心理暗示,蕭惜城對你的愛如滔滔江水,永不停息。”
“顧安然,你還是不是我的好閨蜜了。”葉瀾清喝了一口咖啡,皺著眉埋怨道,“我信任你才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你的,怎麼還成了你調侃的對象。”
顧安然拍拍她的手背,叫屈道:“葉醫生,說話要憑良心好不好?我接到你的電話,放下手中的稿子快馬幾鞭地就來了,就是我家傅俊領也沒有這樣好的待遇好不好?”
“我是讓你來幫我的,不是讓你來添亂的,好吧,我相信傅俊領對你的愛如滔滔江水。”葉瀾清頭疼地看著她,懨懨地說道。
“哎呀!你可別提他啊,我都快兩個多月沒見到他的人影了。”顧安然咂咂嘴,
“怎麼了?”葉瀾清托著下巴歎氣,“是你忙起來又把人家忘了吧。”他倆雖然不在一個地方,但是每個周總是要見上一麵的。
顧安然切了一聲,憮然地望著咖啡店的落地玻璃:“是他媽媽病了,周末得照顧他媽媽。”
“那可以理解,你要多體諒他。”葉瀾清無聊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這顆要比寧浩然送的那顆炫目很多,可是兩者又有什麼區別呢?不能代表愛,即使戴一輩子也隻是手上的一枚戒指而已。
“我是體諒他了,可是他媽媽也不能一到周末就病啊。哎,不說他了。”顧安然收回目光,看著對麵的好友,“我大學的時候選修了一點心理學,我給你分析一下你的心理吧。”
“好啊!”葉瀾清從錢包裏抽出一百塊錢,“你說準了,這個歸你。”
顧安然笑著將錢搶過來,站起身來:“沒跑!我真忙著呢,我用一句話來概括你的問題吧。你是一個渴望被人愛的人,所以你希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但是卻又害怕得到後失去。好好想想吧,親愛的,蕭惜城是個不錯的丈夫選擇,我們台的那些美女們挖空心思想要接近他,可是他根本不屑看。既然你們有緣,就要好好抓住,我看好你哦!”說完,她踩著恨天高悠然地離開。
隻剩下望著咖啡杯的一臉茫然的葉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