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晚棠思來想去,還是不能讓曹照兮一個人去,於是跟王若沅打商量,暫且瞞住曹照兮,跟著後麵一起去。
王若沅也是很擔心曹照兮,但她道:“我們若是如此,照兮知道了會不會心裏不舒服?”楊晚棠邊拆頭發邊回答:“如果真的有這麼多顧慮,我們三個自也做不成朋友了。往日是她一個人過,吃的苦流的淚就罷了,怎的如今有我們了還要叫她這樣受欺負?”
“也是,不過今日照兮說的在理。國法上確有寫明,身份契不在親族人手中者,以身份契所在之處為準。“
“為什麼顏桑國會有這種奇怪的規矩?”
“倒也不奇怪,比如是照兮的娘把照兮賣了,那麼自然是照兮的娘先放棄的血緣關係將照兮拋棄,那麼照兮跟了別人不認她也好。不供養她也罷,都是理所當然的。總不能被親近之人賣了還要說什麼報答吧?如果是真的揭不開鍋了這樣的,那也沒什麼,可你也看見了,照兮家的情況可能不是這樣的。”
“你說!”楊晚棠穿著白色的裏衣,顧不上取下頭上最後一根簪子,幾步走到王若沅的床邊坐下:“身份契既然是不在照兮那兒的,自然是照兮被她娘給賣了人。但現如今也不知她的身份契在那兒,這麼久也沒見有人尋,會不會是主人家弄丟了?”
“嗯。可能性也是有的。”
楊晚棠摸著下巴:“照兮是憑著那一點微薄的親情才選擇妥協的,就怕剛出狼坑又入虎穴啊。”這樣下去別提任務,曹照兮也太苦了點。楊晚棠歎了口氣:“能找她之前的買主打聽嗎?就不用照兮開口,避免回憶。”
“可行,但是,百餘城之大,從哪裏尋起?”王若沅柔柔問道
“總不能就看著她的身份契一直回不到自己手裏,這樣被別人掌控的人生可太可怕了,萬一身份契在壞人手裏,終有一天把照兮搶了去,我兩能做什麼。現在先打聽著,等到有點苗頭,就再說好了。”
王若沅給她把頭上的簪子取下來,放進楊晚棠的手心裏:“行,明日先跟著照兮去看看。”
“還有,莫叫江睿知道。我今日看著那孩子不對勁。”楊晚棠起身把手裏的東西放回梳妝台上,又坐回來。
“此話怎講?”
“他身上,有殺氣。”
“什……麼?”王若沅仿佛沒聽清“殺氣?他還是個孩子啊。”
“我是覺得他不是壞人,但他必然有不一般的身份和來曆。”楊晚棠有理有據的分析起來“你看,按照兮的話來講,人是她撿的,我也問了江睿,說是從宿方來的,你前日才跟我說宿方很遠。他一個孩子真的沒有點什麼功夫能走到這兒嗎?若是半途與家人走散,那也很是吃力。所以他肯定是有點功夫的,基本防身應該是可以的。但是露出殺氣我就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也沒錯。”王若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起來,每個人都有些秘密。”楊晚棠倚著床架“我可太難了。”
“哦?”王若沅笑著轉過頭“你沒有秘密嗎?”
“我有什麼……”突然想起自己是穿越來的,楊晚棠順勢閉了嘴。
王若沅盯著楊晚棠,又問道:“你沒有嗎?”
“我……有吧?”楊晚棠不確定的回答。
“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總有一天會知道一切的。”
楊晚棠聽得一愣一愣的,王若沅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若沅見她這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是叫你別多想。”
王若沅哪裏知道,這話到底是一語成讖。
楊晚棠懶洋洋的往王若沅的床上一躺:“睡吧睡吧。我兩一起睡。”
王若沅一點也不意外的看了楊晚棠一眼,突然道:“你若是明年進了京,生辰也要在京都過了。已然是要及笄的人了。“
“生辰?”楊晚棠一愣,現代的自己哪裏過過生日?如果說過過,那就是每年生日她都給進店吃飯的客人贈送一份拿手菜。正兒八經的生日還真是沒過過。
王若沅瞧著她的神色:“你連這個都忘了?今年的生辰禮物不是還跟我鬧了一回?不過自你暈倒醒來後,感覺是有哪裏變了。”王若沅摸摸楊晚棠的頭“好像沒有以前那麼愛撒嬌了,比以往更獨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