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蒼寒聿斜倚在龍椅上,單手抵著下巴,“各位對朕的後宮這麼感興趣?”
群臣臉色黑了黑。
他們什麼時候對皇上的後宮感興趣了?
隻是皇上登基都三年了,別人家皇上登基之後不都是立即安排秀女進宮嗎?帝王九五之尊,身份何其尊貴?可以盡情的挑選全天下的美人,左擁右抱,每晚挑不同的美人侍寢——或者就算不侍寢,隻放在後宮裏當著花瓶,那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啊。
皇上政務繁忙,閑暇時候去後宮這個美人處坐坐,去那個美人處喝喝茶,邀個美人下下棋,賞賞花,多幸福的一件事?
為什麼他家皇帝陛下偏偏對美人無動於衷?害得他們想把自家女兒送進宮伺候皇上都沒辦法。
群臣心裏想著,目光不由自主落向站在容相前麵的罪魁禍首,眼神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憤恨不滿。
無可否認,南相的容貌足夠傾城傾國,可他是個少年,美則美矣,生不出孩子有何用?
接觸到殿上一道道刀劍般的目光,南姒不痛不癢,轉頭迎視眾位不滿的眼神,漫不經心地開口:“各位看著本相的眼神真是可愛,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在跟母親鬧脾氣一樣。”
話音落下,滿殿死寂。
不知是誰沒忍住發出噗嗤一聲笑,滿朝文武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個個咬牙切齒地瞪著南姒,像是要把她大卸八塊似的。
“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也!”
“朝堂之上,還請南相注意言辭。”
“仗著皇上寵愛就可以胡說八道,一點規矩都沒有,簡直不成體統!不成體統!”
“本王覺得南相說得也沒錯。”離王悠悠開口,目光掃過滿殿大臣,“雖說法有些不太雅觀,可皇兄若是真要選秀,那在場的各位大人敢拍著胸脯說,就一點也沒有抱著送女兒進宮的私心?”
想送女兒進宮而不得,所以集體抱怨最得皇上寵愛的罪魁禍首,這跟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有什麼區別?
雖然奸相是個男兒不假,可正因為他是個男子,無法誕下帝王子嗣,所以滿朝文武隻是憤恨不滿,倘若南相是個女兒身而能獨得皇上寵愛,那群臣大概就不是這般抱怨指責了,而是想辦法除掉她了吧。
說完這句話,離王悄悄瞥了奸相一眼,正對上南姒似笑非笑的眼神,臉色頓時一繃,不屑地轉過頭。
他才不是幫他說話呢。
“離王殿下說的這是什麼話?”一位老臣滿臉義正辭嚴,“老臣乃是為了皇上子嗣傳承著想,何曾有過私心?”
離王瞥了他一眼,嗯,這位的確沒有私心。
因為他王家陽盛陰衰,已經許多年沒有生出過女兒了,男丁旺盛,走出去都是抬頭挺胸的那種。
他純粹就是看不慣南相以色侍君,覺得有傷風化,丟盡讀書人的臉。。
其他大臣麵上或多或少有些掛不住,正要說些什麼來挽回顏麵,卻聽年輕的帝王陛下終於開了尊口:“選秀一事容朕考慮兩天,暫時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