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要的是,昨晚秦姒在壽宴上的表現,神情動作,眉眼氣質,在在都讓她覺得熟悉。
旁人忙著對她釋放敵意,而顧清漪卻是從頭到尾都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那位帝王新寵,最後越看越覺得,秦姒和南相,這二人身上存著太多的相似之處。
再思及以往的種種疑點,答案已呼之欲出。
聽完她的話,南姒神情依舊一派波瀾不驚,嗓音亦是多了幾分玩味:“所以呢?”
縱然已經確定,可顧清漪依然抱著幾分希望,她希望是自己判斷錯誤,所以才這麼早就過來求見。
甚至來此之前她還在想,如果求見南相之後卻發現他不在府中,或者南相根本不願意見她,也許她才能真正篤定心裏的判斷。
可方才親眼看到南相出現,顧清漪心裏還曾出現刹那間的動搖,畢竟昨晚才封了妃的人這會兒理應待在宮裏,待在皇上的床上才是。
隻是當目光落到她身邊毫不避諱地跟著來的素衣和綠竹二人身上時,所有疑點刹那間全部湧上心頭,再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了。
南肆就是秦姒,或者說,南姒就是秦姒。
連名字都如此相似,他們這些人到底是有多蠢才會被蒙騙至今?
一直以來被欺騙愚弄的憤怒襲上心頭,顧清漪想都沒想直接就開口揭穿了他的身份。
“所以?”顧清漪握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下巴微揚,“南相一直以來以男裝示人,實則根本是個女兒身吧?”
南姒身體靠在欄杆,漫不經心地托腮:“那又如何?”
顧清漪臉色一青:“天朝女子不可入朝為官,南相以女兒身封相本就違背律法,何況這麼長時間以來欺瞞滿朝文武,讓皇上冠上一個偏愛男寵斷袖的名聲,不知你是何居心?”
南姒眉眼色澤微淡,嗓音亦是懶懶:“顧姑娘認為本相是何居心,本相就是何居心,隨你高興。”
顧清漪咬了咬牙,未料到她到現在還這副反應,冷冷道:“你之前故意在我麵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誘導我,讓我誤以為秦靜姝才是最大的競爭對手,實則是你卑劣無恥,想借刀殺人——”
“顧姑娘想象力太豐富,這編故事的能力也不錯。”南姒轉頭望向亭外,嗓音現實中而散漫,完全沒有一點身份敗露該有的緊張,“顧姑娘自己心胸狹隘,尚未進宮就想著鏟除對手,還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現在把罪名往外人身上推,是不是就能讓你誤以為自己真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家閨秀?”
顧清漪冷冷地看著她。
“去桃花山之前,我以為顧姑娘會當著眾多才子佳人的麵,用自己引以為傲的學識打敗秦靜姝,卻沒想到顧姑娘是想毀了她。”南姒轉過頭來,似笑非笑,“我討厭秦靜姝不假,卻也沒下作到讓她嫁人之前就毀了她,我以為顧姑娘也不會,沒想到卻是我高看了顧姑娘。”。
顧清漪被她一番話說得臉色青白交錯,幾乎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