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隻是他一直跟南姒不和,所以才借此機會落井下石。
可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啊。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轉頭看向秦靜姝,心裏似是想通了什麼,又想到方才南姒說的那番話,秦靜姝跟猴子般上躥下跳,還被人當搶使?
蒼明齊忍不住大怒:“秦靜姝,今天這一出是你設計的?”
秦靜姝臉色微變,隨即抿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個賤人!
蒼明齊心裏怒罵,簡直恨不得給她兩巴掌。
容楚修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語氣淡淡:“既然諸位都知道了南相是個女兒身,那本相不介意再告訴諸位一件事,今日你們惹到的人不但是南相,並且還是宮裏那位鸞妃娘娘。”
頓了頓,他緩緩揚起一抹閑適的笑意:“也就是在太後宴席上把西疆公主賜婚給齊王,把秦姑娘嫁給蒼明齊,讓寶寧公主被幽禁十年,命人把柔然公主送入青樓的那個鸞妃娘娘。今日這番,你們自己可以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擔得起後果,然後順便想想,該給自己家裏人準備幾副棺材。”
一番話落下,跪在地上的人臉色無比刷白,個個露出驚懼之色。
尤其是蒼婷小郡主,這次是真的瑟瑟發抖。
而沒有參與的那位郡主也是臉色發白。
雲王沉默地跪在地上,袍擺鋪地,俊秀麵頰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微斂的眉眼也掩去了眸心所有的色澤,看不出他此時的心裏想法。
“蕭墨。”容楚修抬手示意蕭墨,“皇上剛才的吩咐你聽到了,這園子裏的任何人不許離開一步,任何人,聽明白了嗎?”
蕭墨點了點頭,抬手一揮。
數百玄甲禁軍齊刷刷包圍了這裏。
丟下最後這句話,容楚修施施然轉身離開,端的是一派公子溫雅的好氣度。
抬頭望天,天空遼闊,碧藍無垠。
是個好天氣。
正好。
借口也充足,一鍋端全滅。
……
蒼寒聿抱著南相從齊王府離開,坐上馬車直接往南相府行駛而去,來不及避著人。
齊王府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朱雀街,跟南相府相隔不遠,一路上雖遇到的人不多,出入馬車時卻也不乏被人認出來的可能。
但蒼寒聿已無暇顧及,低頭看著懷裏女子蒼白的連,一顆心絞得緊緊的,快喘不過氣來:“姒兒。”
南姒眸光微抬,靜靜看了他片刻:“我沒事,不用擔心。”
蒼寒聿怎麼能不擔心?
天知道方才看到她臉色煞白麵露痛苦時,他恨不得把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殺光,更痛恨自己沒能護好她。
馬車到了相府門前,蒼寒聿抱著南姒從車上下來,如一陣風般刮進府邸大門,直入鳳凰水榭的方向而去。
快速行過曲折的回廊,連周遭景致都無暇多看一眼,蒼寒聿帶著極度焦慮和擔憂的心情一路走進南姒的廂房,一路走一路問:“姒兒,有沒有哪裏疼?”。
南姒安靜地縮在他臂彎,臉色還有些白,神情卻是平靜:“沒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