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皇兄似乎特別喜歡罰人跪。”離王皺眉,“上次也是,一聲不吭就讓我跪了一夜,雲王不會也是因為愛慕南姒而被罰跪了一夜吧?”
“你想多了。”容楚修淡道,“雲王以前屢次對南相不利,皇上隻是讓他跪一跪而已,對他已經很仁慈。”
對南姒不利?
離王微微一驚:“他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隻有南相跟皇上知道。”容楚修淡道,舉步走到禦書房門外,讓侍衛去通稟一聲,然後才轉頭朝離王道,“也虧得昨天在齊王府他沒有跟著落井下石,否則這會兒就不是跪在紫宸殿外,而是跟著被關進天牢了。”
離王沉默片刻:“我以前貌似對南相也不太禮貌。”
雖然他知道雲王對南姒有敵意,但他並不知道雲王私底下都做了些什麼,此時聽容楚修一說,似乎還挺嚴重。
進去通稟的侍衛很快走了出來,微微躬身:“皇上讓容相和離王進去。”
容楚修點頭,抬腳走進禦書房。
離王說的沒錯。
皇帝陛下最近的確喜歡罰人跪,除了紫宸殿外有一個雲王,禦書房裏還有一個男子也沉默地跪著,不知跪了多久。
顧雲深。
顧家年輕一代俊傑,顧清漪的兄長,現任禦書房參政。
容楚修撩衣行禮:“臣參見皇上。”
離王也跪下:“臣弟參見皇兄。”
“平身。”蒼寒聿正坐在禦案後批閱奏折,禦案上這兩天堆積下來的政務不少,以至於說話的時候,蒼寒聿手裏的朱筆還在不停地飛躍在奏疏上,“什麼事?”
容楚修站起身,眉眼微斂:“雲王還在紫宸殿那邊。”
蒼寒聿聞言,麵上並無多少情緒波動,嗓音淡淡:“你是替他求情來的?”
“……不是。”容楚修微頓片刻,才如此回答,“臣是以為皇上忘了他的存在。”
忘了?
蒼寒聿眸光微抬,沒什麼表情地瞥了容楚修一眼,嗓音越發淡漠:“以前朕的確是忽略他比較多。”
容楚修:“……”
離王:“……”
這話怎麼聽出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來?
“所以才一直對他做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蒼寒聿垂眸,繼續批閱奏折,“這次就當算了總賬,他自己都沒說受不住,你們倒是心疼他。”
容楚修表示冤枉。
他是真的以為皇上日理萬機,心思都盯在南姒身上,今天下朝之後又直接來了禦書房,把雲王給忘在了紫宸殿,哪裏知道皇上是鐵了心要給雲王教訓?
他心疼自己都心疼不過來,哪有時間去心疼雲王?
“臣跟離王打算去一趟南相府。”容楚修適時地告退,“就不打擾皇上了。”
去南相府?
蒼寒聿語氣冷淡:“你們去南相府幹什麼?”
容楚修沒說話。
說話的是離王,微垂著眼,一副愧疚模樣:“臣弟去跟南相賠禮道歉。”
“她不需要你的賠禮道歉,”蒼寒聿皺眉,“別去打擾她。”。
“臣倒是覺得去打擾一下也沒什麼。”容楚修道,“臣和離王跟南相都熟悉,不會說一些讓南相不高興的話,也許還能替皇上探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