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隨緣,不可強求。
南姒並沒有多嘴地去問她二皇兄的感情問題。
她覺得君淩帆既然不想讓她知道,她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從祭司殿離開之後,她在南疆多待了三天,一來是為休息,連續趕了二十多天了,著實累了。
二來也是為了兄妹二人多兩天相處時間。
不過正如南姒所言,夜君陵獨守空閨,怕是會思念成疾,所以她也就隻在南疆待了三天,然後便打道回宮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君淩帆卻沒急著離開。
墨家產業遍及東陵,君淩帆在這裏過得也舒坦,遠離朝政忠心,無拘無束,舒服自在。
待在臨時下榻的宅院中,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溫暖的陽光照在這張美如妖孽似的臉上,暖洋洋的舒服。
襯得他眉眼盡是魅惑眾生的風情。
君淩帆安靜地躺著,腦子裏全是那句“一切隨緣,不可強求”。
一切隨緣。
不可強求。
“不可強求……”
嘴角微微勾起,君淩帆忍不住想,如果他真的要強求了,又會如何?
轉念又自嘲地笑笑。
他得承認,自己還是沒那個勇氣。
他可以入地獄,也想試著拉那個人一起進去,說不定就柳暗花明了呢?
可是當他真的站在地獄裏,卻是無法接受他也跟著下來了,他的皇兄,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能受他牽連,被迫接受這樣一份本不該存在的禁忌情感?
算了,就這樣吧。
君淩帆歎了口氣。
就這樣吧。
正月底抵達南疆一直到四月中,君淩帆在南疆逗留了兩個多月,去過天山采雪蓮,留在祭司殿沐浴焚香侍奉過幾天神靈,去過郊外桃花山看貴族舉辦的桃花宴,領略過南疆與眾不同的風土民情。
春暖花開的季節本就適合遊玩。
不過天氣漸暖,四月中已能感受到幾分熱度,再逗留下去,隻怕得烈烈炎夏趕路了。
君淩帆很快收拾東西打道回帝都,半路上接到一封情報密函,是他的私衛發來的——後宮德妃有喜了。
德妃有喜。
這個消息讓君淩帆怔了片刻,隨即想到德妃是那個身體不太好的晏家姑娘,他皇兄第一個翻牌臨幸的女子。
這麼快就有喜了?
不過倒也不算太快,畢竟年前選秀到現在也好幾個月了,隻是皇兄明知那位姑娘身體不好,不是該讓她先好好養著嗎?
君淩帆隻知道晏朝音身子弱,卻不知道弱到什麼程度,是否適合孕育子嗣。
萬一她的身子承受不了生孩子的辛苦……
不過宮裏有那麼多太醫,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腦子裏各種想法一一浮現,君淩帆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可他總覺得皇兄的心思真是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君淩帆抬頭望了望天。
算了,既然都已經決定要順其自然了,後宮嬪妃有孕,即將誕下皇家子嗣,他該為皇兄高興才是。
君淩帆這般想著,繼續趕路。
五月初回到帝都王府,沐浴更衣之後進宮求見皇兄,甫一見麵,君淩帆行禮之後就開口:“恭喜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