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眼梢兒一挑，秋波暗送，不安分的手暗戳戳要往他衫衣裏伸，“我知道，我們最大的阻力在老爺子那邊，所以……”
“可笑，”李承煥抓住她的手，睨著她淡紅色的美甲，“你搞出這些把戲，隻是想讓我父親接受你？”
“嗯，”林寧假裝乖巧地點頭，
甩開這隻礙眼的手，李承煥坐回椅子上，慢條斯理地警告：
“林總監，你最好記得自已的身份，不要跟我玩這些幼稚的把戲。”
“可你說過會娶我的，”林寧忽然逼近，恨意讓她的臉變得猙獰，“要不是我幫你振作，當年你早就倒下了！李承煥，我一直在等你兌現承諾，可你呢！”
李承煥平靜地看著林寧，心裏卻始終無法淡然。
他說過這話，沒得抵賴。
“當年的事……”
“你該給我一個答複了，”林寧攔下他的話，毫不在意強迫他會給自已帶來怎樣的後果，“那年大公子搞你，老爺子幾乎放棄了你，最黑暗的日子是我陪你一起渡過的！
你感激我的陪伴，拿到李氏話事權的那天親口跟我說過，會娶我，我一直在等著。
你李總一言九鼎，我肯定相信你啊，所以我一直以為你沒向我求婚是因為老爺子的阻撓，沒關係，”她調笑著攤手，“老爺子那頭我自已想辦法，等他點頭那天，你隻負責娶我就好。”
李承煥默默抽了一根香煙鉗在指間，“這件事，也寫進了你的公關文裏？”
“如果收效好，可以不用到那一步。”林寧目光妖嬈，軟綿綿地依在他身邊，“那是你給我的承諾，我要好好藏著。”
狠狠抽一口煙，李承煥薄唇輕抿，煩躁地起身。
“你心裏清楚，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李承煥冷淡道：“本就是我對你的回贈，娶你的事……”
他頓了頓，最終還是割斷，“當作我酒後胡言吧。”
“李承煥你……”
林寧的臉色一片慘白，恨意像火山一般噴發，“你怎麼能出爾反爾，你的君子風範呢，你的一諾千金呢！”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君子，哪裏來的一諾千金？”李承煥指向辦公室門外，不容有商：“我們談話結束，你可以走了。”
他是個人渣。
四年前便對自已的定位，有了深刻的認識。
在他執意把岑安送進監獄的那時。
“李承煥，”林寧的雙眼很快變得血紅，“我會讓你兌現承諾的。”
李承煥沒有和林寧對視，不置可否。
林寧憤憤地摔門離開。
等辦公室重新安靜下來，李承煥靠坐在椅子上，煙頭燃至大半。
他隨手拿起手機，兀自出神。
他也曾崩潰過，進入灰暗地帶的死循環，一度無法自拔。
差點被大哥踩下去、被父親放棄的事，有四年了吧……
直到手機發出“嘟嘟”的接線聲，他才陡地收回神誌。
誤拔了。
他竟然拔了岑安的號碼。
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他的眼睛裏閃出一道猶疑，正想中斷時，電話通了。
“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