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肯！”
蘇伶婉沒等蕭玄宸把話說完，便已經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彼時，蕭玄宸正微張著薄唇，準備說些什麼，聽到她直言拒絕，他那到了嘴邊的話，竟再也說不出了。
“皇上！”
蘇伶婉定定的，看著蕭玄宸，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語氣低沉，直接，再無以往那般婉轉：“您是皇上，萬人之上，受人敬仰的皇上，您隻要招一招手，美人定如過江之卿一般……臣妾，從一開始，便不過是個擺設，您犯不著在臣妾這裏浪費心力！”
蕭玄宸眸色深深的看著蘇伶婉，眸中流光閃過：“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朕？”
蘇伶婉眉心微動，到底苦笑了下：“皇上會想要見一個，每次都強迫您，做您不想做的事情之人嗎？”
聞言，蕭玄宸回想當初，不由心中一怔，頓覺有挫敗感襲來。
可不是嗎？
以前的時候，他似乎每次見蘇伶婉，想要她侍寢，她都不是心甘情願的。
從大婚，到她小產前，幾次之中，竟沒有一次，是她願意的。
“皇上，請您走吧！”
蘇伶婉默了默，終是再次開口，對蕭玄宸下了逐客令。
然，蕭玄宸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伸手握著她繡拳，明知故問的問著：“你恨朕？是嗎？”
“沒錯，臣妾恨皇上！”
蘇伶婉看了眼自己被蕭玄宸握著的那隻手，再定定迎上他的眼睛，毫不避諱的承認了她恨蕭玄宸，不過很快她便話鋒一轉，淒然笑道：“但是比起恨皇上，臣妾更恨自己！是臣妾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語落之時，她的嘴角微微翹著，雙眸之中，卻又淚水潸然而落。
見她如此模樣，蕭玄宸覺得，自己的胸口似是壓了座大山一般，沉重且痛，讓他就快不能呼吸了！
薄唇輕啟，他伸手拭去了蘇伶婉眼角的淚，聲音聽上去格外嘶啞：“婉婉，你別這樣，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聞言，蘇伶婉輕蹙著黛眉。
她的眼底，雖然有淚，卻是輕勾了薄唇，似笑非笑的看著蕭玄宸：“以後，皇上還要強迫臣妾？”
“呃……”
在她的目光下，蕭玄宸覺得，自己似是無所遁形一般。
想到過往，每一次都是他強迫她……他訕然一笑，以拇指輕輕摩挲著蘇伶婉的手背，溫潤聲道：“婉婉，你想到哪裏去了？”
見狀，蘇伶婉清冷一笑，語氣淡淡，卻決絕：“臣妾沒想什麼，臣妾隻想告訴皇上，但凡皇上再強迫臣妾一次，臣妾就真的自戕給皇上看！”
語落，似是怕蕭玄宸不信，她著重補了一句：“皇上，臣妾說到做到！”
“婉婉……”
蘇伶婉說話的時候，蕭玄宸的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她，她的眼睛，因方才哭過，格外的命令，卻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這一次，他信！
她定然會說到做到！
心情，瞬間便凝重起來。
蕭玄宸覺得，麵對現在的蘇伶婉，他竟覺得心中升起一種濃濃的無力感！
那種無力感，讓他的一顆心，起起伏伏，卻找到的任何終點，最終隻能化作一句，對蘇伶婉的輕聲哄慰：“婉婉，朕知道，你心裏現在不痛快，不想要跟朕說話，不過朕可以等，眼下你先好好歇著，等到你心情平複了，想要跟朕說話了，朕再過來！”
語落，不等蘇伶婉說話，他已然沉著俊臉站起身，轉身向外走去。
竟似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