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景池從來沒有想過,再相見,會是這樣的情形而這一次,他們終於勢均力敵。
那些思緒隻是很短的時間被就被景池壓了下去,他看著許博文,聲音很輕:“你是不是走錯門了?”
話音落,景池就要把門關上。
許博文修長幹淨的五指抵住那扇門,上麵布滿的猙獰青筋卻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再度開口時,他的聲音嘶啞:“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景池挑眉:“你在說什麼?”
臥室裏的葉沐隱約聽到了外麵的說話聲,聽著不像stone的,她有些睡不著,幹脆跟著起身走了出來,見景池擋在門口,她問了聲:“景池,誰來了?”
如果這個時候葉沐沒有出來,也許許博文還有理由說服自己或許他是真的走錯門了,他按錯樓層層數了。
可是景池的身後,那個已經被篆刻進了骨肉裏的聲音此刻卻帶了像是可以撕碎他的力量,許博文疼得連瞳孔都開始縮收。
“葉沐……”許博文鬆了放在門上的手,他看著景池的身後,聲音裏的受傷仿佛是被困住的獸,那是,壓抑到了極致的驚痛。
許博文甚至稱得上低微的那聲呼喊傳進葉沐的耳裏,卻像是盛夏裏的驚雷落在了身上,她被劈到渾身麻木,連血液都忘了怎麼走。
“博……博文……”葉沐哆嗦著,她站在那裏,手腳冰涼,卻隻是發出了這樣破碎的字符。
“你就是許博文?”幾乎讓人窒息的空氣下,唯有景池帶著輕笑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沉靜,他側過身,對著葉沐招了招手:“沐沐,過來。”
沒有了景池的遮擋,葉沐和許博文的視線終於對上。
一個帶著驚痛和不敢置信,一個,帶著惶恐和不知所措,以及,鋪天蓋地的愧疚和傷痛。
在景池的話音下,葉沐深深吸氣,肺腑疼得像是被千軍萬馬碾過,可是,她卻隻能低著頭,做出一片漠然的麻木。
葉沐走到景池的身側,景池伸手將葉沐攬進懷裏,他並不避諱許博文,很是親昵的將葉沐頰邊的碎發撥弄到了耳後:“正好,既然人都在,那麼,現在就把話說清楚,沐沐,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葉沐身體顫了顫,她就站在離許博文隻有三步遠的地方,可是,這三步的距離,卻像是無法跨越的深淵,她就站在懸崖邊上,明明知道接下去的話會把許博文推進暗無天日的深淵,可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十指緊緊的絞在一起,葉沐從頭到尾都低著頭,她不敢去看此刻的許博文,隻是不停的呼吸,不停的催眠自己,好讓自己夾雜著顫意的聲音聽上去可以更有說服力一點。
當景池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的時候,葉沐終於開了口:“……博文,對不起……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麼和你開這個口……我和景池……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許博文的一張臉白得跟紙一樣,連唇色都透出了不健康的色彩,他像是沒有聽見葉沐的話,隻是看著她:“葉沐,你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