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欽禹回吼道:“你胡說!你憑什麼詛咒謝小柰!來人,把這個糟老頭子給我趕出去!”
說著就不管不顧要下床,一骨碌滾到地上,痛得臉色慘白。
“快,載我去機場!”
病房頓時亂成一團,姬助理忙去喊醫生,保鏢則是按住範欽禹。
範夫人和玢嫂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天啊!這可怎麼辦啊!”
“少爺是瘋了嗎?”
院長趕來,逼不得已給範欽禹打了鎮定劑,這才消停。
“按理說,範總隻是輕微腦震蕩,不該是這樣啊!我看他像是心理上出了問題,他在逃避。”
眾人心有戚戚焉,範欽禹確實在逃避,逃避到出現記憶錯亂。
謝小柰如果知道,會得意還是嗤之以鼻?
範欽禹,你也有今天?!
院長接著說道:“老範總,範夫人,我認識幾個優秀的心理醫生……”
範夫人哭著搖頭,“我看心理醫生不如去找像謝小柰的女人,心病還須心藥醫!”
“都找吧。”
老範總一錘定音,他覺得心好累啊,自己怎麼攤上這麼個傻逼兒子?
心理醫生來了一茬又一茬,都束手無策。
因為範欽禹像是鋸嘴葫蘆,拒不開口。
要不是不方便動手,他能來一個丟一個。
鬧過一次後,他似乎清醒過來了,思緒不再混亂,沒說過要去接謝小柰。
“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清醒還會被車撞?!”
“喝醉了眼花而已。好了你別讓那些人來了,我心理沒問題。”
範夫人捶著心口,兒子是整個人都出了問題,眼神死沉死沉的,寫滿了生無可戀。
範欽禹的傷好得很慢,拖拖拉拉,在醫院過了年,然後一轉眼到了初夏,終於能出院的時候,長得像謝小柰的女孩還沒有找到。
範夫人跟院長聊了幾句,一個轉身就不見了兒子,差點暈厥。
還是姬助理靈機一動,說範總可能去了墓園。
一行人匆忙趕過去,遠遠就看到範欽禹哭得像是傻逼,抱著墓碑不停說著,“我錯了,我錯了……”
如今他終於肯承認,自己不隻是冤枉了謝小柰,最恐怖的是,他一直以來,弄錯了自己的真心。
被孟湘愚弄的憤怒,遠不如冤枉了謝小柰從而失去她的恐慌。
剛好這天,保鏢押著孟湘過來磕頭認錯,就這麼直直撞上了……
孟湘木著一張臉,瘦削蠟黃。
假肢不知是不習慣還是不太好用,走起路來不太自然。
額頭上凝固著血痂,待會兒就會磕破。
她的額頭隻要稍微愈合點,就被拖來給謝小柰磕頭。
沒想到今天居然有意外之喜。
這個跪在謝小柰墓前哭成狗的憔悴男人,真是昔日那個高傲的範欽禹?
“範欽禹,時間給你答案了?滋味如何?”孟湘眼裏閃過一抹神鬼不覺的陰險笑意。
範欽禹一頓,他不在乎自己狼狽的樣子被看到,但他真的很煩孟湘,再也不想看到她!
手揮了揮,保鏢們就動作迅速、毫不遲疑地將孟湘推下台階。
“範欽禹你這個瘋子!活該謝小柰不要你……”
孟湘邊滾邊咆哮,這一幕看得範夫人目瞪口呆。
範欽禹忽的喊道:“小姬。”
小姬屁顛屁顛跑上去,聽到範總問自己,“你覺得哪裏最髒?”
他想了想,說:“養豬場?煤窯?化糞池?垃圾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