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煉魂之術(1 / 2)

白挽和加快步伐走到雲渡身旁,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扇子,自顧自地扇起了風:“好啊你,居然派人跟蹤我,我還納悶那劍客怎麼知道我姓白呢!”

“君複跟蹤人的本事向來很厲害。隻要我想,我隨時隨地都能夠掌握你的消息。”雲渡挑起眉毛,居高臨下似的看著她。這句話聽在白挽和心裏,不亞於那種“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弄得她心裏發毛,差點問他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老是找人跟蹤我幹嘛,結果雲渡從她手裏把那扇子又抽走了,棱角分明的臉龐湊了過來,在白挽和耳邊輕輕地說:“白姑娘,我對你很感興趣。”

“喵嗚~”團貓不知從哪裏鑽了過來,咧開嘴露出了裏麵的小牙,眯著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雲渡嘴角輕撇作無奈狀。隻有白挽和知道,這是團貓表達激動的方式。

“這小家夥好像挺喜歡你的。”天氣悶熱,白挽和額前的發絲已經成了一縷一縷,“嗒”,一滴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滑下來,落在了亭子邊緣的石板上。

雲渡從袖間抽出一塊繡了銀杏葉子圖案的白絹布遞給她,讓她擦擦汗,一隻手還揮著扇子,手腕翻轉,骨節分明的手指甚是好看。他聳聳肩膀說:“我可以沒指望它喜歡我。”

這句話說完,沉默席卷了兩個人之間的空氣,白挽和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湖水發呆,雲渡看著白挽和發呆。陽光在他們身後投下暗黑色剪影,兩人挨得很近,影子也相互交錯。偶爾幾聲鳥叫從天空傳來,打破了這無邊的沉默。

“那個……你為什麼要幫跟你無關的人?”雲渡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問了這個問題。他不知道為什麼白挽和一到赤澤就往自己身上攬了這樣的事情,幫人處理命案,可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能輕易做到的。

“你不是也幫了我麼?”

沒聽到這句話之前,雲渡為白挽和想了很多可能的回答,可被這麼突兀地反問一句,雲渡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什麼要救她,大概每一個正義的劍客看見落水的人都會出手吧,可為什麼要幫她去盤木山幫她到赤澤城幫她治傷,雲渡自己也說不清楚。好像這姑娘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地去接近她,了解她。

從初見開始的畫麵一幅幅閃過,他想了想說:“我幫你查這個案子吧。你剛到赤澤人脈不夠廣,解決這件事情也很有難度,兩個人的能力總比一個人要強。”

“真的啊?”白挽和受寵若驚,咧開嘴露出編貝般整齊的牙齒,笑如三月桃花。還沒等雲渡點頭說是,她立刻站起來,拉著雲渡就踩上了石板路,“我們現在就去苦柳街吧。”

團貓見主人遠離了亭子,一個激靈翻身站起來,豎起尾巴就追了上來。

“你沒有什麼公事要處理吧?”

雲渡搖搖頭說沒有。身為一個被驅逐出京城的爵爺,他有什麼事情好做呢。現在的雲渡,早已經不是在朝堂上字字鏗鏘的無憂爵,而是那個逍遙自在的劍客。他不喜歡官場爭鬥,正好王上以一個“修身養性”的理由讓他留在了赤澤城。平日以無憂爵的身份見人,他都是戴著銀質麵具,隻有在作為劍客雲渡的時候,才會摘下那張麵具,露出他最真實的容顏。換言之,明曉養血劍主就是無憂爵的人,可真不多。

在赤澤也居住了三四年,雲渡卻是第一次看見這苦柳街的貧民窟。從前隻是聽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像赤澤這樣繁華的城池也會有這麼貧苦的地方。當他的視線停留在那些衣衫襤褸的人身上,他已經暗下決心讓赤澤城地方官員給苦柳街撥款,身為爵爺,這點權力他還是有的。

雖然隻是第二次來苦柳街,白挽和已經能夠準確無誤地找到李果兒住的那個姑且還算作“家”的地方。李果兒正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望著天空,好像在祈禱什麼。原本無神的雙眼在看見白挽和的一瞬間變得明亮,她騰地一下站起來,當下緊緊握住了白挽和的手,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白姑娘你真的來了呀……”

眼神瞟到她髒兮兮的手掌,雲渡皺了皺眉,不過他還真沒遇見過這麼真摯的人。在這貧民街,他的胸腔充滿了暖意——這裏雖然貧窮,但比任何地方都要真誠。

“這位公子是……”李果兒突然看見這樣一個衣著光鮮的人,想想那可疑的姑娘,頓時眼中有了敵意,但她的眼神落在白挽和身上,又充滿了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