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恒抿唇,緊緊盯著上官錦雲,眼底是化不開的傷。
可上官錦雲卻依舊冷笑說:“溫恒,這北國皇帝已經死了,還是死在了你的手裏,你猜猜,倘若北國借此發兵,你一心扶持的那個南國小皇帝還能在皇位上坐幾天?”
“阿雲……”溫恒滿眼痛苦望著上官錦雲,卻被上官錦雲冷情打斷:“溫恒,這天下終將大亂,你再也阻止不了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溫恒望著她的背影,心口處無端滲出一大片鮮血,鮮血蔓延開來,竟在他的白色僧袍上隱約印下一株曼珠沙華。
……
轉眼,已經過了三日。
三日的時間,楚意風已經肅清了皇宮,凡是沾手先帝所謂的長生之事者都被殉葬,後宮的妃子,凡是無所出者也被拖去殉葬,上官華嫣就在此列。
而楚意風也已經登上了寶座,成了北國新的皇。
但是,對待上官錦雲,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哪怕在怎麼忙,他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上官錦雲這邊一趟。
而溫恒,子那晚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上官錦雲的身邊,阿青來報,依舊沒有打聽到溫恒的蹤跡。
阿紫便說:“尊主,或許溫恒已經回南國了,畢竟他也看到了北國這樣的狀況,多少要回去準備準備……”
阿青難得反駁說:“不會,他應該還留在鳳都。”
“可倘若留在了鳳都,怎麼可能逃得了我們的眼線?更何況楚意風現在也在全力搜捕他!”
溫恒的能耐有目共睹,倘若放任他回到南國,於楚意風而言無異於放虎歸山,再者,溫恒對上官錦雲的心思……任何一樣都足以讓楚意風對溫恒下死手。
上官錦雲撫了撫盆栽裏的曼珠沙華,像是根本沒有在意他們的對話。
她突然說:“這株曼珠沙華甚好,阿青,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活落,阿青的眼底閃過一抹僵硬,但馬上掩飾好說:“就是從我們的花圃裏挑選出來的,我見這株開的甚好,便特地給您帶來了。”
上官錦雲低頭嗅著花香,靠的近些,那花瓣上氤氳的金色光芒好像有沒有了,上官錦雲想起之前在伽藍穀見到的那一片花海……
她隱約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
她朝阿青望去,阿青本就心虛,被上官錦雲這一望,後背頓時一陣發涼,強自鎮定說:“是我自作主張了,尊主可是不喜歡?”
上官錦雲卻挪開了眼,反而問:“你們那天從伽藍穀到底是怎麼帶走我的?詳細說說。”
這會兒,別說阿青,就連阿紫也神色僵硬,吞吞吐吐問:“尊主……您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看來那天確實另有隱情。”上官錦雲瞥了他們一眼,勾唇一笑,“一字不漏,都告訴我。”
上官錦雲這樣笑可比冷著臉更令人驚恐。
阿紫最先受不住,立即開口說:“尊主,不是我們無能,是我們抵達之時,您已經……”
她原原本本,把那天看到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上官錦雲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
怪不得她好的比平常要快,原來是溫恒在幫她……豁然間,腦海中那模糊記憶也清晰起來。
當初在瀑布發作的那一次,她恢複的也很快,她那時隱約也記得有人過來辦了她,如今看來,不是幻覺,那人恐怕也是溫恒。
可他為什麼要幫她?還是在很早以前?
莫不是,在她入魔之後,他突然發現他愛上她了?
那可是太可笑了。
上官錦雲突然別有深意冷笑一聲,嚇得阿青和阿紫兩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卻聽上官錦雲說:“把楚意風叫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