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水壓的作用,我感覺胸口一陣鈍痛。
終於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我說什麼來著,這輛車就不適合我開,這個人也不適合我來喜歡。
這世界,真的不值得。
再次醒來時,我感覺整個人都浮腫了起來,耳朵裏是嗡嗡嘈雜聲,我盯著潔白的天花板,愣了半晌。
我不會像言情小說女主角問這是哪裏,我隻感謝自己福大命大,車禍掉水裏都沒有要了我的命。
我瞪大了眼睛躺在床上緩了好一陣,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
漸漸的,從我耳鳴的嗡嗡聲裏,我好像聽到幾聲人與人的對話聲。
前麵的男生低沉中帶著暴怒,後麵的男生聲音沙啞而滄桑。
“滾,你離這個地方遠一點。”
“求求你,你讓我看一下清歡……”
“你當初放棄清歡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失去了見她的資格。”
我努力的迫使自己鎮定下來,耐心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可是越細心聽,更加清楚的隻是自己耳朵裏的嗡鳴聲。
我很想叫下他們,看看他們在討論關於我的什麼。
可是我臉上帶著氧氣罩,根本發不出聲音開。
“滾,你趕緊離開這裏,我不想清歡醒來看到你。”
後麵這個人好像處於劣勢地位,苦苦的央求著他:“你讓我進去看一眼就看一眼知道她還好就行。”
“還好?”前麵的人明顯被惹怒:“她怎麼能好?你看著她眼睜睜的掉在了水裏,卻不去救她,她在這病床上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周,你說她怎麼能好?她能好在哪裏?”
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讓那個男人沒了聲音,這還是不甘願似的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我是她的丈夫,我有權利來見她。”
“丈夫?”前麵的那個男人把聲音一挑,然後,我好像聽到了一拳敲擊過去的聲音。
隨即……兩拳,三拳,拳拳到肉。
大概是一場混戰,可是我卻沒有心情去聽他們幹了什麼,隻覺得整個人的頭昏昏沉沉,馬上就要睡了過去禿然又想到那個男生提到的詞語:丈夫?
是沈睿祁?
一瞬間,我如同回光返照似的,來了精神,動了動插著點滴的手,摘下了自己的氧氣罩。
“水……”
我渴,我要喝水。
可是我一張口,聲音像是破舊的窗子灌進了風一樣,呼啦啦得響,難聽死了。
“我要喝水。”
我忍受著這份難聽,再一次叫道。
我能想起來,我開車送顧長虹去機場,半路卻出了事故。
我為了躲一輛大貨車把車子撞到護欄上,但由於車速太快,我連人帶車掉進了水裏,好在自己活了下來。
可我在最後分明看到沈睿祁跳了下來,可是他沒有救我。
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我的錯覺。
我現在腦子一動,就疼得要命。
我學乖了,幹脆不再想這些事。
再一次對外麵兩個男人呼喊著:“水——”
我希望他們不要打架了,先把水遞給我。
而他們兩個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像是忽視的我聽到了一陣又一陣拳拳到肉的聲音。
不過我不敢確定,畢竟我的耳朵裏嗡鳴得難受。
“喂,你們在幹什麼,這裏是醫院怎麼成為你們打架的地方了?”
我聽到有護士過來喊他們,可是他們打架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估計是很猖狂,直接無視了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