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那樣輕,像一縷煙似的飄進我的心裏,讓我本來做好無堅不摧心理準備的一顆內心,瞬間蒙了塵,那些堅定不移的信念,堅持的原則,此時都開始搖搖欲墜。
他見我不說話,走上來,張開雙臂輕輕地環住我。
我在他的懷抱裏,透過兩人薄薄的衣衫,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肉少了些,整個人瘦了些。
心裏一陣針紮似的疼。
“清歡啊……”
又是一聲若有若無地感歎,像一縷煙似的飄蕩著,在我嗡嗡的耳鳴裏,格外的清晰。
他的下巴貪戀地在我肩膀上蹭了蹭,聲音軟軟的,“這些天,我好想你啊,
想你自己在醫院過的好不好,想你的身體會不會有問題。
我好擔心你,你不想我去找你,我就給你發消息,可是我發了好多……你從來都沒回過我。”
我從來不知道,沈睿祁會一次性說這麼多話,每一句都讓人難受到像有刀子在我胸口割著。
他這個人,明明都做了那麼多對不起的我事,讓我好難過,可是他一難過,我卻覺得天崩地裂。
我再也端不住麵子,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擊潰,管他什麼對顧長虹的責任,管他什麼在水裏的絕望,我微微偏過身子,認真地抱住他。
得到我的回應,他雙手更用力地抱著我,力氣很大,像是想要把我揉入骨子裏一般。
“你瘦了。”
我一張口,眼淚就不爭氣地劃了下來。
這世界上,大概隻有愛情,能讓人軟弱到這樣的地步。
也隻有愛情,能讓女人變得這麼悲憫,腦子發熱,無可救藥。
“我沒事,”他搖了搖頭,旋即把我抱得更用力。
又有半個月不見,兩個人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這麼安靜地擁抱著,感受著彼此起伏的心跳聲,分外安心。
“別走好不好。”沈睿祁的聲音裏帶著點懇求。
我突然笑了下,覺得陷在愛情裏的男人智商也不過如此。
“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
他卻執拗地搖了搖頭:“我怕……我怕你走了,躲起來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這麼神通廣大的沈睿祁,居然還有怕的事情?
我這是三生有幸,何德何能。
我被他抱著,心情好得不得了,認真道:“就算是我離開了,你找不到我了,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啊,結婚證給我們拴在一起了。”
可他偏不聽我的解釋,“如果分居五年,法律上就可以判定解除婚姻關係了,隻要你不在我身邊,我就不放心。”
他說話有點小孩子氣,逗得我有些想笑。
“那你幹脆就把我栓在身邊好了。”我逗他。
他居然認真地思考了下這個提議,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如果你真的跑了,我就給你拴在身邊,照顧你一輩子也好……”
“呸,”我抬頭反駁道:“你當我是狗嗎?”
他低下頭,一瞬間,兩個人的鼻尖和鼻尖擦了一下,相互擁抱中四目相對,安靜的房間裏,氣氛有些燥熱起來。
沈睿祁的喉結上下蠕動了下,張口,聲音裏都沾染著情欲,沙啞道:“如果是,那更好。”
“什麼?”
我一句話還沒問出來,就被他柔軟得嘴唇,生生地堵在了肚子裏。
半個月不見,他的舌頭像一條重新遇水的小蛇似的,在我的嘴裏拚命地尋求舒爽的源泉,滑溜溜的舌頭不斷地遊走在我的口齒間,恨不得將久違的嘴唇一寸寸檢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