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一點點的濺了出來,甚至都濺在了沈睿祁的胳膊上。
我看到他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眼神越來越寒冷,“什麼?”他不可置信的問出口。
也是,明明這幾天,顧長虹的病情已經十分穩定了。
“沈先生,你趕快過來吧,現在顧長虹失血一升以上,血庫沒血了,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
醫生的聲音裏帶著點顫抖,甚至有哭腔,大概是害怕顧長虹真的出了什麼事,沈睿祁會怪罪吧。
沈睿祁大概也是很著急,連忙應道:“好,我很快就過去。”
說完,就掛了電話,連煤氣都忘了關,然後就從我手裏拿出手機,走了出去。
“你幹嘛去?”我在背後叫住他。
“去醫院。”他頭都沒有回。
“我們不是說好的今天不去醫院了嗎?”我張開雙臂,攔在他的麵前。
他抬頭看了眼我,眉頭緊鎖,似乎是想和我講道理,不知如何說起,“現在這是意外情況,和之前不一樣。”
就是顧長虹安全的在醫院裏,沈睿祁才有心思和我在一起嗎?
我攔著他的姿勢沒有變,揚起臉,嚴肅的和他講:“現在是血庫缺血,你去了有什麼辦法?”
他早就穿好了鞋,拿著車鑰匙,低著頭和我對視,“我去聯係人,買血。”
“那你在家裏就不能聯係人了嗎?你在哪裏對她有什麼影響嗎?”我一聲高過一聲,完全沒有了理智。
他去醫院,完全是沒有必要。
他在顧長虹麵前,也是沒有理智沒有智商的小孩子,顧長虹一出事,他就慌了就亂了。
他看著我這副強硬的架勢,眼神暗了一下,直到說服我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疲憊地開口:“清歡,別鬧。”
我看著他,突然感覺有一些好笑,為什麼什麼時候都是我在鬧呢?
顧長虹的病真是奇怪,每一次都來在我和沈睿祁重修於好的時候。
我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心平氣和的和他講道理:“你先聽我講,現在他的這個情況,你去不去都不會改變什麼,去了你隻會白白的擔心你,你完全就可以現在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動,用你的人脈去為顧長虹找合適血型的人來提供血液。”
我想,這句話是說得十分清楚了。
而且已經分析出了利弊。
我看到沈睿祁的目光動了動,大概是和自己做鬥爭,到最後,卻衝我搖了搖頭,眼神裏都是擔憂。
“不行……”他甚至都為自己說服不了自己而感到痛苦,“我要過去,我放心不下她。”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神裏都是因為別的女人才有的痛苦,他明明答應過我的,他的原則,卻在另一個人那裏作廢。
我還說什麼好呢?
我終究是高估了我在沈睿祁心裏的地位,以及低估了沈睿祁對顧長虹的感情。
他說他擔心顧長虹,我也就不好再阻攔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主動的給讓開了門,“沈睿祁,”我叫著他的名字,認真的和他說:“你有吧,走出這扇門,就不要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