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看著4周,昨天有人圍了過來,有個好心的大爺提醒我,趕緊撥打110和120,我才反應過來。
先是打了120叫救護車,然後又打110把事情報了警。
救護車來了,我也急忙跟著坐了上去。
宮銘皓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麵,那把沾著他鮮血的匕首已經被簡單處理下來了,安靜白皙的臉龐上扣著氧氣罩,整個人如冰封似的躺在那裏。
我甚至都不敢去打擾他,怕他因為我的打擾睡不安穩,也怕他睡得太不安穩,再也不會讓我去打擾了……
我望著手裏的一灘鮮血,那是宮銘皓的血。
一個每天都問我叫姐姐,真真正正,把我當姐姐對待的孩子的血,是因為救我才流出的血。
一瞬間巨大的悲傷和驚懼向我湧來,鋪天蓋地的將我鋪滿,突然間,我隻感覺胃裏有異物向上翻湧。
幾乎是不可阻攔的,兩天沒怎麼進食的我抱著垃圾桶吐了出來,把一切的義務都吐得幹幹淨淨之後,開始向外吐膽汁,又苦又澀在我嘴邊,難受死了。
我聽說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根本不會哭泣,隻會想吐。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是極度的悲傷。
宮銘皓被送到醫院,他的爸爸媽媽早就已經守在了那裏,趕緊簽了手術協議,推進了手術室。
宮爸爸看了我一眼,突然就愣在了那裏,似乎在透著我看到了別人。
“你叫什麼?”他淡淡的問像是興師問罪般。
“衛……衛清歡。”我大概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吧。
“姓衛?”宮爸爸的眼神微微眯了起來,裏麵都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倒是宮銘皓的媽媽,原來一個如此精致強悍的女人,現在早就已經哭成了淚人,一張臉上淚水縱橫著,衝花了昂貴的粉底液,還是露出了中年人的疲憊來。
此刻的她早就沒有了先前的氣勢,就是一個在位愛子擔心的媽媽而已。
“衛清歡!”她大概是哭的急了,叫我的名字時都有一點模糊不清。
她飛快地朝我撲了過來,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你就是一個害人精我都說過了宮銘皓跟著你準沒好事?不要讓你在禍害他,你偏不聽!
你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了,他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處處維護你,嗬護你,甚至還要因為你拿整個宮家和沈家作對!
而你呢……你卻害他,害她躺在手術室裏!
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她現在哭的沒有什麼力氣了,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根本不疼,可是我覺得內心卻絞痛一般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她說得很對,我跟在宮銘皓身邊,以他姐姐的身份自稱著,從來沒做過對他有益的事情,反而三番五次的讓他置於難堪的境地。
我就是一個害人精。
我低著頭站在那裏,任憑著宮媽媽對我的打罵。
如果打罵我會讓他們的心情好一點,我心甘情願。
畢竟,宮銘皓也是我在乎的人啊。
“好了好了。”宮爸爸趕緊給我們兩個人拉開,“銘皓還在裏麵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這麼鬧也不好。”
話音剛落裏麵的護士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焦急地說:“病人是罕見的MNSSU血,我們血庫裏沒有這種血的儲備……”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宮媽媽類似於獸類嚎叫般淒涼的聲音。
“這種血型一萬個人裏能有一個就不錯了,你這讓我去哪找啊。”
我愣在那裏,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仰著臉對護士道:“抽我的,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