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恨,恨得用世界上最最無情的方式卻對待她們!
一個蘇娘害得她的嫣然在娘胎裏就慘遭毒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孩子可以跟沐嫣然的做心髒移植手術卻又因為蘇娘的詭計而丟失了。
要說蘇娘是毀了沐家的人。真的不算為過。
可偏偏,從那個時候,蘇娘就徹底的消失了。即使他們費盡所有的心思卻找都沒有找到。
南嶼醫院。
景瀝淵回來開始上班了,所有人都察覺到了景瀝淵的變化。
他的心情似乎變得格外的好。以往倒也是和顏悅色的模樣。可是這一次卻是隱隱帶著一種危險的興奮。
田榮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邊,緊張得錯都不敢犯了,一犯就害怕得不得了。
這日上班之後。景瀝淵照舊去了沐霜的病房,隻是這一次跟前幾次不一樣,沐霜終於願意從睡夢中睜開雙眸了。
回來三天。三天每一次查房。沐霜都閉著雙眼。
潔白的病房裏充斥著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沐霜的病房裏隻有簡單的幾個水果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病床上她的長發散落在枕頭上。身形瘦削。膝蓋以下的地方卻是突兀的空蕩蕩著。偶爾還能看見風吹過的痕跡
到底,沐霜還是沒有逃過要截肢的命運。
景瀝淵走過去。抽出筆看著她麵前的各種儀器記錄著,良久之後才問:“現在有什麼感覺?最近胃口怎麼樣?”
沐霜聽見熟悉的聲音才微微轉過頭看著他。
景瀝淵還是景瀝淵。
一身象征救死扶傷的白袍加身。頎長的身姿加上那張沉穩帥氣的臉,怎麼看都令人心神俱動,可偏偏這個人的心腸就仿佛鐵一般的堅硬!
嘴角揚著一抹嘲諷的笑。沐霜卻是哭著笑了。
“景瀝淵啊,景瀝淵”輕聲喚著,她的嗓音都帶著嘶啞,一聽便是聲帶受損,估計是之前掙紮得狠了叫得太大聲所以傷到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是這般狠心腸的人!”
嘶啞的聲音有些難聽,田榮都忍不住的微微蹙眉。
看著床上的沐霜,哪裏還有當初初回過國時令整個國家都為之一顫的風華,又哪裏還有在舞台上迷倒眾生的絕代。
現在的沐霜,不過是苟延饞喘,拚命賴活著的一個廢人。
“景瀝淵,我自問跟著你的兩年時間裏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可是為什麼你就能看著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步?”沐霜的聲音很平淡,甚至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起伏,頗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我承認我是騙了你,可是你毀了我的事業,毀了我的名聲還不足以彌補嗎?為什麼,為什麼”
沐霜說著哭得越發的傷心了,隻說了一句,“為什麼要毀了我的雙腿”
景瀝淵神色未動,田榮呼吸都微微屏住聽見他說:“你的傷口最近幾天都不能沾水,有什麼需要就按鈴,會有護士過來的,另外到時候你的傷口處會有些癢,那是傷口正在愈合的現象不用緊張”
一字一句,景瀝淵完全就是一個醫生,沒有一句廢話,也沒有回答一個問題。
田榮狠狠的咽咽口水,世家大族裏的少爺就是不能理解啊
景瀝淵看著手裏的病曆,針對沐霜的情況一一說著,鳳眸裏沒有情緒的波動。
沐霜卻是聽著這樣的話哭得越發的傷心了,可卻是再也沒有問出一個問題來。
為什麼要截肢?
因為要活命
她很清楚,隻有活著她才有機會,才有可能
從沐霜的病房出來,景瀝淵便準備去下一間病房,卻沒有想到出來正好就遇上了紫蒲陽和沐龍,田榮微微詫異了一下,這沐家二小姐自住院以後除了向家二小姐來看過她以往便再也沒有人來過了,現在這對做人父母的出現了倒是令人吃驚了
“瀝淵”紫蒲陽輕聲叫住他,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從來沒有關心過沐霜,這個時候要問出那些關心的話語,她有些不習慣,“霜霜她還好嗎?”
‘霜霜’兩個字說出來,紫蒲陽自己都覺得陌生。
她似乎從未這樣教過她,可卻是聽見她的粉絲這樣叫過。
其實,如果不是南嶼醫院禁止外人的進入,沐霜也不至於那麼狼狽,粉絲她還是有的,隻是這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了,還剩下一個向琳都是不錯的。
景瀝淵看著紫蒲陽,目光落到一邊的沐龍身上,隨即說:“沐小姐的傷勢現在得到控製了,截肢後傷口的愈合情況也很不錯,你們不用擔心。”
紫蒲陽隻覺得喉嚨被什麼梗了一下,隨即才問,“那她以後?”
景瀝淵專業的回答著,“沐小姐這一生要想重新站起來,就隻能依靠假肢並且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複健,要是假肢不適合也就隻能坐在輪椅上了,想要在上台跳舞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