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扇火燒火燎地奔回園子,才發現尼瑪時間不對。
這要是擱在從前,他肯定啥也不想地就去鑿老板大門趕緊把燙手山芋丟出去幹淨了。現在不一樣了。他腦子不缺弦兒,都吃一塹了,怎麼也得長一智啊。
老板就算了,一般也就是被惡整下,還是很愛護手下人的。問題是老板的“愛寵”他可惹不起。
藍扇被嚇怕了,瞅著黑漆漆的天,墨跡猶豫了半天,還是左手一個人,右手一個包地往自己的小院兒蹭。
左手拎著的陳鳴慘兮兮地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土印子,右手邊兒的那個腰包被藍扇小心翼翼地支著手攥著。
蟬妖不算個啥,重點是珠姐的那張網。
阮娘和珠姐做的衣裳被子那是園子裏的標配,大家都穿的美滋滋,可珠姐織出的毒網就是另一碼子事了。
那玩意兒不光蟬妖怕,他也毛毛的好吧。
怕歸怕,兩相其害,果然擔驚受怕他來,背鍋送死什麼的還是讓那隻大魔頭去好了,他皮厚,抗的住。
把腰包丟進特製的櫃子裏,蓋上封好。
難得發了點兒善心,把地上狼狽地攤成一坨的陳鳴拽到沙發上躺著繼續暈。
藍扇扭了扭脖子,活動了幾下,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響。
這任務做的,可遭了大罪了,十分值得犒勞自己一下。
藍扇哼著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擦幹水,展開翅膀,愉快地飛出了小院兒。
月華如水般傾瀉在大湖上,湖麵上閃爍著粼粼波光,好像無數細碎的星辰碎屑在隨波輕搖。濃鬱的靈氣四溢,潤澤了周圍的花木,吸引了無數昆蟲動物。
藍扇享受的做了幾個深深的呼吸,讓靈氣沁潤肺腑。
抖開柔軟的雙翼,逍遙地在大湖上飛舞起來。
恣意釋放本性,自由自在的享受著,藍扇美的閉上了眼睛。
一陣風拂過,帶來了某種熟悉的味道。
藍扇睜開眼,隻見那個被他殘忍無情留下扛包的家夥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還學他一樣正扇動翅膀飛的愉悅。
藍扇本來是有那麼點兒心虛的,被打擾了之後,那點兒心虛又變成了鬱悶不爽,不過一切負麵情緒都在看到藍翼的那雙翅膀之後就消失無蹤,準確地說是被遺忘了。
藍扇的原型很美,翅膀上的一抹幽藍仿若兩隻神秘的眼瞳,又漂亮又稀罕,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藍翼這個自視甚高的家夥給見獵心喜地撿了回去。
然而藍扇再嘴硬也得承認,藍翼是有那個資本自視甚高的。
論跟腳,藍扇和藍翼之間差距基本就像從小清新到絕世美人那麼遠。原型的美麗指數也是一樣的遠。
藍翼不常變回原身,焦不離孟八百多年,藍扇一共也沒見識過幾回,所以至今對那雙美得有如浩瀚夜空一般的蝶翼毫無抵抗力。
癡迷地看著,那雙布滿神秘紋路的夜藍色蝶翼每扇動一次,就有無數的螢光隨之閃爍飛揚,美得如夢似幻,又暗藏殺機。
等藍扇從花癡狀態中恢複了一點兒神智,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就被抓著一雙手腕一起飛起來了。
客觀來講,月朗星稀,煙波浩淼,草木葳蕤,暗香輕浮,月下美人蝶□□,這一幕本是世間難得的美景。
奈何藍扇是個腦瘸的,黑洞一樣的腦洞裏這會兒充斥著肥皂劇裏兩個傻乎乎的戀人手拉手轉圈圈的畫麵,頓時自己把自己雷的骨酥肉爛汗毛根根豎起,臉都綠了。
藍翼似乎是全然沒注意到藍扇臉上僵硬別扭的表情,光是拉手還不滿足,幹脆一把把藍扇的腰扣住,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兩對巨大蝶翼聚攏,仿佛月光下盛開的一朵奇花,美不勝收。
要說這世事還真是無常,八百多年了,一直到不久之前,藍扇都還對藍翼畏懼抵觸著,一晃眼的功夫,那層原本死死隔在兩人之間的膜就冰融雪消了,即使還是有那點兒別扭,藍扇別扭了幾下,到底還是乖順地被藍翼牢牢摟在懷裏。
側臉靠在藍翼肩頭,四目交彙,才發現這實在是個太過危險的距離。
藍扇想退,藍翼手上用力,把人抱得更緊。去了眼鏡,一雙鳳眼美得勾魂攝魄,眼神專注,情意如波。
藍扇被看得一股心火燒上頭,抿了抿嘴唇,一狠心,豁出去地先下手為強,摟住了藍翼的脖子照著那雙淡色的薄唇就親了上去。
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啃。
藍翼的眼睛更亮了,有生以來,再沒有比此時此刻更讓他開心的時候了。
發覺對方不光在走神發愣沒反應,還嘴角上翹明顯在笑,勇氣都用的差不多了的藍扇頓時惱羞成怒開始用力掙紮。
差點樂極生悲,藍翼反應極快地一把按住藍扇的後頸,饑餓又凶狠地親了下去,剝開層層阻隔,氣勢洶洶直探到底。
藍扇反抗不能地成了個被撬開的蚌殼,最柔軟的部分被時而狂風驟雨,時而和風細雨地糾纏品嚐憐愛著,神魂顛倒,色授魂與。
被牢頭看得緊,當了足足八百多年小處男妖的藍扇毫無戰鬥力地被藍翼親的渾身綿軟,身後蝶翼本性地扇動,不自覺地抖落了無數晶瑩如玉屑冰晶的粉塵,同藍翼蝶翼上鬥羅的那些螢火一般的粉塵交彙融合,遠遠望去,宛如漫天星子墜落凡塵,落愛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