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先生,哦,應該稱為索爾老先生了,他忠誠的老管家親自帶車來接,直接把藍翼接到了醫院。
人家想要的是“大師”藍翼,不是“普通人”金錢。
完全相信藍翼能完美搞定,金老大愉快地繼續帶著手下一群小鯊魚會餐,順便和其他來搶食的魚群打一架撈點而零碎肉什麼的,還不到他需要出麵的時候,自降身價當個陪客什麼的還是算了。
醫院由索爾家族主持創建,全歐最頂尖的醫院之一,索爾老先生的能量巨大,短時間內就彙聚了數位惡性腫瘤方麵的頂尖人物,加上醫院本身就擁有的精英人才,可以說,索爾老先生已經在最快的時間裏給自己的兒子組建了一隻毫不誇張可以被稱為世界上最好的惡性腫瘤會診小組。
然並卵。
索爾老先生的兒子所患的原發性肝癌已經到了晚期,雪上加霜的是,年輕時代過度辛苦的工作給身體留下了太多隱患,此時被同時激發,極度虛弱的體質,多種並發症,嚴重擴散的癌細胞,以人類如今的醫療技術,就算會診的醫生醫術再高,經驗再豐富,也隻能搖頭說一聲無能為力。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延長索爾先生的生命,以及用藥物盡量減輕重病帶給他的難以忍受的疼痛。
至今為止,父子二人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能夠說上,索爾先生一直處於昏迷,被急救,昏迷,在被急救這種循環中。
老索爾先生已經無法再忍受這種隻能眼睜睜看著卻什麼都不能做的折磨,於是,老先生一生中第二次做了一個不計後果的決定——不管要付出什麼都可以,他需要king身邊那位年輕人的幫助。
順便說,老先生做的第一件不計後果的事情就是與摯愛一見鍾情,失散後終生都在尋找並絲毫不曾移情。
不論身份地位財富,對於任何一個人類或者非人類來說,這種窮盡一生矢誌不移的深情都是罕見的。
就衝這點,目前正在甜蜜熱戀中的藍翼和目前正在辛苦單戀中的金老大都很樂意幫一把,成人之美,當然,還有的報酬還是要有的。
本來是應該先去見老索爾先生的,鑒於這位老先生從過度激動引發的昏厥中清醒過來之後就生龍活虎地誰也拉不住,堅持守在兒子病房外,於是,藍翼就非常省事地一次性見到了祖孫三代三個索爾先生。
半點兒不誇張,見到藍翼的那一刻老索爾先生簡直就像是見到了上帝,連意思意思地維持風度先打個招呼這種場麵上的事情都忘記了,直接就衝藍翼撲了過來。
好在幾十年紳士作風形成的身體習慣讓老先生沒有真的抓著藍翼的手,藍翼難得體諒了一下,尊了一回“老”,順著老索爾先生的意思,隔著重症監護室的玻璃打量了一回已久處於昏迷狀態的索爾先生。
然後又轉過身,打量了一下一直安靜地站在老索爾先生身後,身體時刻處於準備扶著祖父的姿態,表情沉鬱的小索爾先生。
最後,藍翼的目光回到老索爾先生的臉上,“我想,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談一談。”
很快,一行人就轉移到了一間小會客室坐下來。
冷靜下來的老索爾先生誠摯向藍翼為自己之前的失態致歉,並介紹了已經改姓,現用名為麥克*索爾的孫子。
的確是個出色的年輕人。
眼下的局麵已久能自控,並且即使對藍翼好奇和懷疑,目光也一直都非常克製。
跳過客套場麵話,藍翼開門見山。
“我們國家有句老話——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醫生隻能治病,治不了命。您請到的醫生醫術再好,現階段能見效的,也不過是用藥物讓令郎少受一些痛苦,但這些藥物同時也在縮短他本來就不多的時間。”
話不好聽,卻是事實。
老少索爾都皺著眉頭,等待藍翼的下文。
“目前的情況,有兩條路可供選擇。”
老索爾的眼睛一亮,身子前傾。
“第一條路比較保守,相信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國家有種古老的治療方法叫針灸。令郎目前的狀況,最多隻剩半個月。停止那些化療手術和鎮痛類藥物,我可以用針灸的方法封住他的痛覺,同時刺激他體內剩餘的生機,讓他能離開醫院相對正常地再活兩個月。時間雖然不多,也能讓你們祖孫三代享受一段美好的相聚時光。”
老索爾沉吟不語,小索爾眼中明顯帶著懷疑。
藍翼放鬆地喝了口茶,“相信我,這絕對是科學的醫療方法,在我的國家已經沿用了數千年,隻不過能做到我這個程度的人絕對不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