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也終於明白為何雲漱仙尊之前對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了。她身為宿主,隻怕是那些‘幻妖’偷窺到了她從前的八世回憶,知曉了那奪舍穿越女對雲漱仙尊的執念,所以,才會製造了讓她和雲漱仙尊‘糾纏’的陣法,而雲漱仙尊雖然修為了得,也能保持清醒,但是,要想破陣,卻也隻能被動的‘配合’著她演戲,讓‘幻妖’放鬆警惕,從而伺機找尋破陣之法。
雲漱仙尊明明對她沈青澤深惡痛絕,卻還要做著‘親密動作’,想想,沈青澤都覺得有點慘不忍睹。隻是,再怎麼演戲,厭惡就是厭惡,雲漱仙尊終究還是裝不下去,破了功……
隻怕這會兒,掩藏在她識海深處的‘幻妖’正不斷的提高警覺,這可如何是好?!
她沈青澤好不容易得到重生的機會,而且,這一世的裴斐還需要她,她不可以死在這個地方,絕對不可以……為了生存,她沈青澤不介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其中,包括雲漱仙尊,也包括她自己……
想到這兒,沈青澤微微垂下眼瞼,將眼中的冷芒強自按壓下,靜默了半響,她這才重新抬起頭,原本清澈的眼眸柔情似水,帶著點點媚意和撩人氣息……
沈青澤站起身,緩緩走向雲漱仙尊,寬敞的裙裾隨著她的步伐款款生花,因為剛剛的掙紮,她的發髻早已散落,長長的青絲就這麼肆意散落於胸前,身後,麵上尚有些許紅暈,襯著她原本樸實的麵容嬌豔如花。
沈青澤在雲漱仙尊麵前站定,歪頭想了想記憶中的穿越奪舍女麵對雲漱仙尊時的那種女兒家嬌態,而後依葫蘆畫瓢般的伸手,怯怯的拉了拉雲漱仙尊的袖擺。
“仙尊,我戀慕您已久,您真的就對我一點情誼都沒有嗎?!”眨了眨雙眼,沈青澤盡量放柔了聲音,表情依然有些僵硬的,看似‘楚楚動人’的說道,“隻要能夠留在您的身邊,即使隻能做個小小的婢女,我也心甘情願!但求仙尊成全……
還沒說完,沈青澤自己聽著都覺得牙酸的要命,卻還在拚命忍耐。
就在這時,淩光劍突然忍不住的哀悼,“你這是什麼表情?!學青樓妓、子媚笑,不求你十分像,但求有三分韻味,可你倒好,笑的嘴角抽搐,僵硬無比,再配上你那張毫無特色的麵容,簡直就是讓人不忍直視!”
沈青澤:“……”
淩光劍什麼時候也如此毒舌了?!肯定是跟銀白劍鞘學壞了……
抽了抽唇角,沈青澤低垂了眉眼,笑的……咬牙切齒。看來,演戲果然還是不太適合她……
就在沈青澤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腰間突然一緊,垂眼望去,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掌正霸道的圈在她的腰側,將她禁錮在懷中。
沈青澤抬眼望去,正對上雲漱仙尊冷峻的眉眼。
“你既然要本尊給你機會,那麼,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雲漱仙尊一手霸道的禁錮在她腰上,一手挑起沈青澤尖細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著自己,一向清冷的聲音之中有著不容置喙,“若是讓本尊認可了你,莫說是為奴為婢,就算是娶了你做雙、修道侶也無妨……”
雙、修道侶?!
在沈青澤的印象之中,身為北域的最高統治者,北域域主雲漱仙尊早已不知道在那個位置待了多久,跟其他三方域主相比,雲漱仙尊可以說是最為低調的,平時嚴於律己,從來都不曾有任何不利的傳聞傳出,其他有名望的修真達人,往往家中都是妻妾成群,然而,雲漱仙尊的仙府之中,莫說沒有妻妾,即使是女性婢女也極為的少見。當初讓她成為淩光劍的劍侍就已經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和震驚。
如今,雲漱仙尊居然親口允諾她結為雙、修道侶的承諾,即使知道這僅僅是他的虛與委蛇,卻依然讓沈青澤無比震驚。
震驚過後,沈青澤調整了一下心情,裝作‘滿懷欣喜’的睜大了雙眼,柔身依靠在了雲漱仙尊的懷中,‘喜極而泣’的嬌嗔道,“是嗎?!仙尊……奴家真的好高興……”
說完,沈青澤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顫,被自己的言語給惡心壞了,卻在這時,腦中突然浮現了三個大字‘白蓮花’。沈青澤深知這是受了奪舍穿越女的影響。奪舍穿越女千奇百怪的用詞早已讓沈青澤大開眼界,即使對‘白蓮花’的定義,沈青澤可以說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但是卻也知道這詞並不是什麼好詞。
那‘幻妖’藏匿的極其隱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露出馬腳,讓他們擒獲,現在,還要被困在這個地方,和自己有著許多‘恩怨情仇’的男人虛與委蛇,想到這兒,沈青澤就忍不住心情煩躁起來,卻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真正是要將她憋出內傷來了……
早在沈青澤依偎入懷的刹那間,雲漱仙尊的身子也是無比僵硬,但是,好在他最後忍住,這才沒有下意識的將沈青澤推開。他隻是動作僵硬的麵無表情的輕輕的拍著沈青澤單薄的後背,給予一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