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沉的，細密的雨絲在天地間織起一張灰蒙蒙的幔帳。
站在窗邊的兩個女人表情凝重。
“真的決定好了？”短發女人目光複雜的凝視著旁邊瘦弱纖細的女人。
“恩！”
“在最終決定之前，我建議你給他打個電話，說不定你會改變主意。”
“不用了，我……”
“電話我已經撥通了。”開口打斷，許可欣晃了晃手中的電話。
“喂？”
喬薇薇聽到電話裏的聲音，身體不自覺的一顫，接過朋友遞過來的手機，緊張的指尖都在顫抖。
“是哪位？”此時，電話那頭已經傳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
“是……我。”喬薇薇開了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顫音。
長時間的沉默，空氣仿佛被凝滯，她以為他把電話掛了。
許久之後，電話那頭傳來林季晨冷冽的聲音：“離家出走這麼多天，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真的快死了。
淚水瞬間湧出，喬薇薇用手捂著嘴巴，努力克製自己哽咽的聲音。
三年了，他的每句話都在不遺餘力的刺痛她，她以為自己早已麻木了，卻不想她的心還是會痛。
許可欣看著喬薇薇傷心欲絕又不敢哭出聲來的模樣，將頭轉了過去，這樣的她讓她心疼……
“季晨，如果沒有爸爸的事，你會愛我？”
“哪怕是一絲絲、一瞬間，你有愛過我嗎？”她期待的問。
卻不料，對方傳來一聲哂笑，仿佛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聲音冰冷刺骨的諷刺道：“你覺得呢？”
“嗬，你親手害死我爸，現在卻來問我愛不愛你？你怎麼有臉問出口？”
“如果……如果我說爸爸不是我害死的，你信嗎？”
“嗬，當我是傻子嗎？”
喬薇薇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道：“我們夫妻三年，你真的沒有一分一秒愛上我嗎？”
“別說愛上你，我沒有親手殺了你，已經算我仁慈了！”
這是她預料之中的答案，隻是她依然不甘心：“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喬薇薇，你是不是有病，又在演什麼把戲？”
“如果你死了，我會鼓掌歡呼，你這種無惡不作的女人難道不該去死嗎？”
他說，你這種‘無惡不作的女人難道不該去死’嗎？
喬薇薇如同被萬箭穿心一般，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再也不知道痛的滋味。
可是，她依然不死心，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你能不能說一句你愛我。”
“有病！”
女人帶著顫音乞求道：“求你了，你就當這是我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哪怕是騙我……成全我好嗎？”
“神經病！！！”
“季晨，說一句你愛我好嗎？就一句……一句就好……我真的想聽……”
“嘟嘟嘟……”喬薇薇聽著電話裏的忙音，低頭掩麵，淚水從指縫中一滴一滴落下。
“這種男人值得你為他如此付出嗎？”許可欣看著喬薇薇傷心欲絕的模樣，替她不值。
“後悔愛上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