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錢寧心裏一緊,連忙放下吳楠,走過去伸手探吳子語的鼻息,卻感覺不到絲毫氣息。
“天,死了?怎麼會!”
錢寧一陣慌亂,也顧不上一邊的吳楠了,狂奔出門,邊跑邊喊:“來人啊,快來人啊!出事了!吳家出事了!”
因為吳子語的家離村子中心較遠,這一帶基本上靠近農田,隻有熙熙攘攘的幾戶人家,所以錢寧這一嗓子,首先驚動的是田裏正在勞作的漢子。
“怎麼啦這是?出什麼事了!”一個漢子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汗問道。
“不知道啊!誰啊這是?”另一個漢子答道。
“嗨,虎子哥,好像是你家夫郎,喏,你看,跑過來了!”林海對林虎說完,還用手指了指。
“不可能吧?”林虎有點不信,朝著林海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見錢寧衝他使勁搖手。
“虎子,出大事了,吳子語死了!”
“啊!不可能吧?”錢寧這一嗓子,震驚了田裏所有的漢子,畢竟像吳子語這麼漂亮的哥兒不多見,漢子們就算對他沒什麼心思,也願意多看兩眼,所以聽聞這件事都有點不敢相信。
“哎呀,是真的!我騙你們幹什麼?我親自試了鼻息的,都沒氣了。”
“走,去看看。海子你去把村長叫過來。”林虎囑咐完林海,率先扛起鋤頭走出田地,朝著吳子語家走去。後麵的漢子除了林海去叫村長了,其他都跟著林虎走了。
待林虎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吳家時,吳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一些人,臥房裏也有些哥兒,正準備打些清水給吳子語擦拭身體,吳楠被一個小哥兒抱在懷裏,正哭得上氣不接下。而門口看熱鬧的人,此刻正在竊竊私語。
“唉,造孽哦!年紀輕輕就去了,可憐那小漢子三歲就沒了阿母!”
“是啊!這吳家本來就隻有這小哥兒勉強撐著,如今他一去,那小漢子可怎麼辦啊!”
在一片惋惜聲偏偏有些不和諧的聲音。
“嘁,要我看啊,死了才好呢!免得到處勾搭漢子。”一個穿著豔麗、長相清秀的哥兒邊磕著瓜子,邊幸災樂禍地嘲諷道。
錢寧趕過來剛好聽見這話,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林園,你怎麼說話呢!”
“喲,我怎麼說的你耳聾沒聽見啊!”林園和錢寧一向不對盤,見錢寧指責他,語氣也衝了起來。
“你……”
“我什麼我,我說錯了嗎?那吳子語長得一張狐媚臉,還帶個沒爹的野孩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緊人!八成是哪個勾欄院裏跑出來的。許他勾引漢子,還不許人說啊!我呸,提他我都嫌髒!”錢寧話都沒說完,就被林園一頓搶白。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就勸道:“園哥兒,少說幾句,人都去了,積點口德吧!”
“喲,現在在這裝什麼好人,當初在背後把人家八輩祖宗都罵完了,你怎麼不想想積點口德?”
林園這話把勸的那人咽了個麵紅耳赤。錢寧就是看不慣林園這副尖酸刻薄的樣子,於是又開口道:“不管怎樣,如今人都死了,死者為大,你不知道嗎?而且你平心而論,親眼看見人家勾引漢子了?”
“錢寧,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你自己不也討厭他討厭得要死?”
“是啊,我是討厭他假清高的樣子,明明都已經成了鄉下人,還整天一副公子哥兒樣,裝給誰看?可是,我就算再不喜歡他,也不會像某些人一樣,紅口白牙,一張嘴就造謠汙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