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磊的保鏢衝上來把我跟溫初玫分開。
溫初玫柔柔弱弱地倒在保鏢懷裏,哭得異常委屈,說的話也字字誅心。
“爸,我跟白月不合已久,她說的話你怎麼能信呢?
你看,她當著你的麵都敢打我。
誰知道背地裏仗著燕回的寵愛,還能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出來。”
她哭得很有感染力,仿佛受盡天大的委屈。
這盆髒水潑的也很漂亮,我都忍不住想給她點個讚。
而她畢竟是在溫磊身邊養大的,這些年給溫家謀取不少利益。
跟突然冒出來的我相比,她聰明懂事,不爭不搶。
溫磊還是比較偏向她。
所以,他快速走到溫初玫身邊,像慈愛的老母雞似的,把悲傷到崩潰的溫初玫護在懷裏。
惡狠狠地看著我,卻格外耐心細致地對溫初玫說:
“初玫,你是我最懂事的女兒。
不是爸爸不信任你,我隻是想解開內心的疑惑,免得被人無端挑撥。
你放心,一旦證明你是我的女兒,我手裏的股份就分一半給你。
今後誰再敢說些奇怪的話,我就把她舌|頭割下來。”
還真是“父女”情深。
但我不知道溫磊的聰明過頭了,還是傻|逼到家了。
他怎麼想著帶溫初玫來紀氏醫院做檢查,難道不怕溫初玫動手腳?
我冷笑一聲,忍不住諷刺道:
“溫磊,你別忘了這是紀氏醫院,你懷裏的女人是紀燕回名義上的太太。
所以她一句話,別說證明她是你女兒,就算證明裴麗是你女兒都沒問題。”
吃過這個虧,我不想再吃第二次。
紀太太這個身份,對溫初玫帶來狐假虎威的資格。
隻要在紀燕回的權利範圍之內,都能帶給她便利。
這一點我比不了。
溫磊被我的話氣到,咬牙切齒地指著我的鼻子,模樣猙獰又凶悍。
韓恪上前兩步,把我擋在身後,像座山似的保護著我。
我雖看不到溫磊醜陋的麵孔,卻聽到他自以為是的聲音。
“這些不用你操心,親子鑒定師是我的老熟人。
我親眼看著他抽的血。
隻要沒人使壞,數據一定不會有錯。”
韓恪在這個時候說話了。
“溫先生如此篤定,那麼不介意我的人全程跟著吧?”
他的名號在這半年異常響亮。
縱然溫磊不願意,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隻能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行啊。沒問題。”
同時不忘威脅道:“你的人最好老實點,否則我的手下不客氣。”
韓恪笑了一聲,連話都不屑跟他說。
溫磊帶著傷心過度的溫初玫離開。
臨走前他還不忘威脅我,“白月,等結果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溫初玫卻假惺惺地攔住他,低聲勸道:“爸,算了,畢竟是一家人。”
我惡心地快要吐出來了。
一想到昨晚不曉得被什麼鬼玩意紮破了血管,我就想朝溫初玫揮拳頭。
韓恪及時摁住了我。
等他們進了電梯,韓恪才對我說:
“白月,昨晚那個女人估計至少抽了你的血,你別擔心。”
被他一提醒,我猛地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溫初玫拿我的血充當她的血,去做親自鑒定?”
韓恪點了點頭。
我大吃一驚,恨自己反應遲鈍,推開他就朝親子鑒定科跑。
他一把拉住我,“你別衝動,即使你現在過去也無濟於事。
溫初玫的手段我們早已領教過,說不定她後麵還埋著什麼雷等咱們。
一個不小心就弄巧成拙。
這次咱們就當吃個啞巴虧。
我想辦法幫你扳回一局。”
我躁鬱地站在原地,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以為經過這些時間的曆練,我不再是那個隻會挨打的傻|逼。
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池娟。
可事實上,麵對溫初玫的攻擊,我還是沒有招架之力。
依舊需要韓恪的幫助。
這一次,紀燕回要在這場迫害中扮演什麼角色?
我可記得溫初玫拍了我跟韓恪擁抱的視頻。
不用想,我都知道她會發給誰。
之前跟紀燕回吵架的情形曆曆在目。
心裏莫名升起一股荒涼跟難過。
這種消極的情緒如跗骨之蛆,一旦產生,就會越來越膨脹。
韓恪看出我的異樣,他緊緊拉住我的手,“寶寶……”
我打斷他的話,低沉地說:“韓恪,抱歉,我想自己靜一靜。”
說完,我離開醫院。
而他還要等下屬過來,所以就沒跟上來。
出了醫院大門,凜冬的寒氣直麵而來,我冷的打了幾個哆嗦。
這個時候我就想躲進紀燕回的胸膛,被他撫慰。
可惜他不在。
我拿出手機,想打給他。
可又頓住了。
打給他我說些什麼呢?
告訴他,他的好太太是怎麼迫害我的,還是說我主動挑起的事情,又一次被溫初玫反噬了?
說出來我都嫌丟人。
所以隻是發了一條微信,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沒想到他很快回我。
“等我,今晚到達申城。”
看到這兩個字,我慌亂的心漸漸踏實下來。
我想等他回來了跟他促膝長談一番。
我們現在麵臨的問題太多了,必須一件件捋清楚。
把內憂跟外患摘出來,分個輕重緩急,一件件解決。
打車回到夜色,我繼續工作。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這兩天我必須把分紅的事定下來。
軍心大多都是錢穩下來的。
尤其是這個節骨眼。
不能再出一點閃失。
所以我在財務部待了一整天。
跟財務對賬的時候,我不由地慶幸之前學過這些,不至於看不懂她做的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