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錢,叫孩子的爸重新找個孕母吧。”
她還真敏|感。
哭得也很可憐。
但我就是不能放過她。
我掀起衣角勉強包住流血的手,用另隻手把她扶了起來。
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自己的眼卻被淚水弄花了。
“小胡,我用生命擔保,隻要你順利生下孩子,我不但放過你,還給你五十萬當做獎賞。
至於你說的叫我丈夫重新找孕母。
那是不可能的了,我丈夫已經死了。”
小胡顯然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她噎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在她肩頭拍了拍,“咱們下樓吃飯。”
虎子擼起袖子作勢要把小胡往樓下扯,被我一個眼神製止了。
他凶神惡煞般的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好言好語地哄道:
“小胡啊,走,我們下去吃飯。太太親手做的。”
畢竟是個強壯的男人,比纖瘦的我更有威懾力,小胡縱使有一萬個不願意還是下去了。
目送他兩個極不協調的背影,我從兜裏摸出手機。
“薑雲,小靜什麼時候回來?”
薑雲聽到我的聲音,他格外緊張,又格外恭敬。
開口前仿佛要斟酌好每一個字,生怕刺痛了我。
“月、月姐,我已經聯係上小靜了,她明早就到申城。”
小靜性子活絡,又是個善良體貼的,由她幫我照顧小胡最合適不過。
希望就在小胡肚子裏,我必須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下樓吃飯時,我看到小胡像個鵪鶉似的縮在椅子上,明明長得挺壯實,卻是那麼膽小的一個人。
我盛了碗蔬菜丸子湯喝了一口,然後又給她盛了一碗。
她這才敢咽下去。
生怕我們給她下毒。
我無奈的笑了笑,埋頭吃飯。
一個人悶在屋子裏難免會產生奇怪的想法,從而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吃完飯,我又跟小胡說了會兒話。
起初小胡戰戰兢兢,後來還能勉強跟我對答幾句。
但她十分警惕,一旦談話內容涉及她的家庭和住址,她就不吭聲了。
眼見著時間晚了,我送小胡上樓睡覺。
又怕她夜裏突發臆想再幹些奇奇怪怪的事,我索性陪她睡。
回主臥抱被子時,恰好被虎子撞見。
他一萬個不放心,甚至對我說:“你回自己的房睡去,我陪小胡……”
說到後來他沒聲了,似乎也覺察出不妥來。
我哂笑一聲,叫他不要瞎操心,小胡是孕婦能把我怎麼樣。
懷裏的被子滿是紀燕回的味道,好似我被他包圍一樣。
我連他的孩子都伺候不好,憑什麼當她的女人。
進客房前,虎子又叫住了我。
我扭頭看他,問:“什麼事?”
他長得不算很高,但比較壯,一看就是武夫。
在紀燕回的熏陶下,常年一張嚴肅臉。
五官雖然不夠帥,但氣勢卻很足。
此刻他卻像個羞澀的孩子,低頭道:“謝謝你。”
我笑著轉身,回答道:“我也是。”
都說患難見真情。
我謝謝他對紀燕回盡忠職守、不離不棄。
小胡見我抱著被子進來,目光又落在我受傷的掌心,神色變了又變。
怕她多想,我說:“沒事,我不疼。”
小胡盤腿坐在床上,對我的抵住沒之前那麼強烈。
她好奇地問:“你難道不知道我肚子的孩子,是你丈夫跟別的女人的種嗎?”
我一邊鋪被子一邊點頭。
她更加疑惑,跪坐起來問:“那你為什麼還要耐心細致的照顧我?我看得出來,你關心這對孩子,不像是在做戲。”
我的目光軟了又軟,眼眶跟著心髒一起酸澀。
“因為我愛他。”
小胡似乎不大懂。
但她很聰明,知道憑她跟我的關係不適合繼續追問下去。
這一|夜,除了小胡起夜的次數有點多之外,倒沒什麼別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跟李姨一起為大家準備早點。
李姨勸我再睡會兒,天還早。
我笑著拒絕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一旦閑下來、靜下來就會瘋狂地想念紀燕回。
跟這種折磨相比,我寧願自己忙一點累一點。
吃早飯時,虎子隨時打開電視。
我們沒料到,紀燕回出事的消息還是沒有按住,各大媒體炒得沸沸揚揚。
無疑,這消息肯定是紀金辭捅出去的。
這隻是他的第一步,先把我們這邊攪亂,接著趁我們忙不應暇再進行偷襲。
我能想得到。
但擺在麵前的是,我該如何應對。
這種事我從沒處理過,心理沒底,手心直冒汗,還沒吃幾口就沒有食欲。
本想擱碗,虎子伸手架住我的手腕,“咱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你不把身子照顧好就等於繳械投降。”
說的挺有道理,我又咽下幾口。
再鮮嫩的海鮮粥,落我嘴裏如同豬草一般沒有滋味。
吃完飯虎子叫我在家好好看資料,他出門去了。
這一去就是兩天。
新聞媒體繼續發酵,就連紀氏的股票都不能幸免,一路下跌。
我不懂其中利害關係,更不曉得如何力挽狂瀾。
所以我特別焦急。
卓凡商量著,準備召開一場股東大會,先把我手裏的股份穩住,至於其他的我們稍後再做打算。
但叫我們沒想到的是,股東大會還沒定下時間,紀金辭就在各大媒體上高調露麵。
一會兒是做慈善,一會兒又以紀氏子孫的身份參加政府會議,還是不是地爆出某某厲害的企業是他創辦的,盈利如何,待遇如何,然後又是一堆溢美之詞。
這場先聲奪人來的漂亮。
我都忍不住給他豎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