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話 裂01
追到花園，祺寒依舊沒有看到小蔓，煩得要死的他一腳踢飛了腳邊的一盆花。自己明明隻要保護小蔓就好，其他的事根本不用管。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澤瑰的過節，緋兒的靈魂也不會受到折磨，維珈也不用為小蔓這麼擔心，現在又憑什麼去勸她不要想那麼多？再加上小蔓的感情，所有事都亂作了一鍋粥。
祺寒有些無力地靠在牆上，仰望空中黑壓壓的雲層。一陣夾雜著熟悉氣味的風吹過，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
最近常會想起過去的事，特別是聞到這熟悉氣味的時候，眼前總會出現緋兒的樣子，稍有把持不住，意識就會陷入模糊之中。
就像現在這樣，睜開眼果然又看見了緋兒的臉，但就算幻覺再真實也隻是幻覺，伸出手的話也觸不到那近在咫尺的臉。
“……”他伸出的手抖了一下，動作凝固在空中，“真的？”
“小寒，你怎麼了？”小蔓用手在祺寒呆滯的眼神前晃了晃，“哪裏不舒服嗎？”
“小蔓？”祺寒定了定神，使勁眨了眨眼。
“是啊，我是小蔓。你不會把我錯當成姐姐吧？”她有些不高興的嘟著嘴。
“嗬，你跟她我想認錯都難。”
“那你是說我不如姐姐咯。”
“怎麼會呢。”祺寒苦著臉摸摸她的頭，相當無奈，“你找到那個伶姐沒？”
“喏，說曹懆曹懆就到了。”小蔓朝著祺寒身後怒了努嘴。
“害得阿雅毀了下半生，現在居然還有臉在我們家談情說愛。”伶姐陰陽怪氣的才說完，不顧祺寒阻攔的小蔓就衝到了跟前理論。
“我姐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她從小就在你們家做傭人，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還要清楚。你這樣把胡亂的把氣都撒到她身上，對她來說根本就不公平！”
“公平？她不公平？！那阿雅呢？！好好的一個大小姐，被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麼年輕就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伶姐越說越大聲，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她是我一手帶大的，現在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連她親爺爺都不記得！她不公平？這對我們就公平？！”
“我知道你們很難過，但姐姐也是和阿雅一起玩到大的。我也有這樣的朋友，很了解那份感情有多重要，其實她心裏一定比你們更難受……”
“她活該！她活該難受！”伶姐悲憤的嘶叫打斷了小蔓，“要是沒有和她這個賤人做朋友，阿雅就不會變成這樣！我們阿雅待她那麼好，她卻反過來害得我們阿雅……”
“我就是要她難受！就是要鬧得她一輩子都不安心！”伶姐賴在地上大聲哭嚎起來，那淒厲的哭聲甚是刺耳，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心酸。
“你們……！”
正在祺寒想要殺人、小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維珈的聲音。她跑過來想要扶起癱軟在地的伶姐，誰知伶姐不但死活不起來，還反把維珈拉倒，又打又抓，瘋狂地攻擊。
“是你！都是你！就是你把我女兒害成這樣，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絕對不放過你！”
“是，是我對不起你們……”她漸漸垂了雙手，坐在地上任由伶姐打罵，“您不用像老爺子那麼寬宏大量，不用放過我。”
“姐……”
小蔓上前想要拉起維珈，誰知手還沒碰到肩膀就被狠狠推開。一瞬間，她看見維珈的眼神是那麼陌生，就像被充滿憎惡的利刃穿透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