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話 越不過的彼岸03
護士瞬間就從潑婦變成了淑女，然後故作高貴的翻開記錄本。可她哪是在查記錄，一雙眼睛根本就沒從祺寒身上離開過，放出的電量都快趕上核電站了。
在平時祺寒根本就不會理會這種情況，可現在，他真想臭罵這女人一頓！他一把奪過花癡護士手中的記錄本，很快就在上麵發現了阮維珈的名字，住院時間是昨天晚上。
“她怎麼了？”祺寒把本子舉到護士眼前，指著維珈的名字。
“哦，她呀，”護士做作地接過本子看了看，“聽說她是我們大少爺的女朋友。”
“大少爺？”
“對呀！就是我們奕院長的兒子奕洺呀。”發現祺寒似乎對這個話題有興趣，護士連忙接著說，“我們院長可是世界著名的血液病權威奕權樺教授，他兒子就更是……”
“別廢話！”祺寒厲聲打斷護士，緊握的拳頭能看到發白的關節。他現在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奕洺的事。
“對，對不起。她，她是因為長期飲食沒規律而造成的營養不良，腸胃的功能受損，有輕微低血糖和厭食症傾向。”
雖然祺寒那令所有女人都為之動容的俊俏模樣看上去並沒有多生氣，但他周身卻好像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種如獵物被B入絕境的恐懼讓護士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全身極度緊繃的神經能清楚感覺到流出的每一滴冷汗。
祺寒扒開擋住去路的護士，極速奔向維珈所在的病房，可就在握住門把的瞬間，他卻猶豫了。
就算是為了不讓小蔓擔心才故意不說住院的事，但她卻連一通電話都沒打給自己，現在進去又能怎麼樣？
對她而言，自己隻不過是互利關係，連奕洺都不如的互利關係。
“連小蔓都不管，我這是在幹什麼。”祺寒苦笑著收回手，脫力般靠在門上。背後溢出的維珈的氣味緊緊包裹著他，仿佛連靈魂都快要窒息。
天空逐漸由沉重的黑色變成看似輕快卻曲折的灰色。
維珈早早醒來，為自己放了舒適的熱水，泡去因休息過度而產生的倦怠。身體也恢複了力氣，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神清氣爽過，內心的疲憊似乎也得到了休息。
要是祺寒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像上次吃藥一樣B自己吃飯吧。
維珈伸出之前被伶姐抓傷的手，摸了摸曾因任性而劃破的手背。那夜令人心痛流淚卻溫柔而濕潤的觸感，現在回想起來竟不禁臉紅心跳。
她趕緊把手塞進被子裏。就算沒有昭澄，和祺寒也隻會是沒有結果的妄想，他們之間始終都會隔著一堵看不見牆。
小蔓這個自己親手種下的因，她應該早就選好所結的果了，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就在維珈發呆的時候，奕洺已經來了醫院。
醫生說她的身體恢複得不錯，可以先吃些溫和的食物，然後再循序漸進地讓腸胃恢複正常。因為從清粥裏無法攝取太多營養，所以他就把今天的早餐換成了皮蛋瘦肉粥。
“在想什麼？”奕洺把粥端給維珈。
“沒什麼。”聽過昨天那些話，維珈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待奕洺。
“我說過不會再勉強你。你不用這麼為難，做你自己就好。”
奕洺好像總是能夠輕易看穿她的想法，但這樣偏偏令維珈更加進退兩難，她隻能在心牆高築與敞開心門之間那狹小的縫隙裏喘息。
“什麼時候能出院？”也許是因為愧疚，她無法拿出那副冰冷的麵具。
“你還是再住兩天比較好。”
“我今天一定要回學校上班。”
“既然你怕小蔓擔心，那我也不勉強你。車子昨天已經幫你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