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話 殤曲（一）02
`他跑了！原來剛才真的醒了！`這句話小蔓還未說出口，圍桌站著的四個人就已全都沒了蹤影，從窗戶緊追亞瑟而去。
上一秒還熱鬧著的房間，這一秒就隻剩小蔓和維珈。突如其來的冷清，讓她們都有些無所適從。自小蔓帶著冉緋兒的記憶回來，她們就一直沒機會好好說過話。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那個人是祺寒。全世界都可以怕他，唯獨你……"
"為什麼不行！"維珈打斷不像小蔓的小蔓，這種好像自己和祺寒才是一對的說辭她已經聽夠了，"我又不是你，別拿冉緋兒的規則來要求我！"
"你敢說自己不愛他？"
"不愛。"
小蔓沉靜，維珈隱忍，這樣的氣氛有些微妙。雖然維珈盡力想和從前一樣去看待小蔓，可她已成了另一個人的事實卻讓自己不得不認。
"你騙不了我，我能感知你的情感起伏。"小蔓把手放到胸口上，"剛才你否認的時候，心又痛了吧。"
"……"
"你的靈魂是我的，隻要是強烈的情感波動，或多或少會傳遞到我這副隻是空殼的身體裏。從小開始，時不時就會有些不屬於我的情感流進心裏。悲傷、疼痛、窒息、還有細微的快樂……"
突然被人剝去層層鎧甲，一絲不掛的*，無處可逃的慌亂，不能言表的難堪，維珈已是潰不成軍。
"你閉嘴！"
"我曾對他許諾。待我輪回轉世，一定再好好愛他，陪他千秋萬世、地老天荒。"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維珈隻覺可笑，嘲諷中伴著嘶啞，"又不是我許的承諾，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強迫我來還債！我阮維珈不欠你們任何東西，是你們欠了我！"
"你是愛祺寒的，這並不算強迫。"小蔓皺起眉頭，語氣沒了之前的鏗鏘。
"那又怎麼樣？！"維珈否認般猛地一揮手，除了凶惡隻有憤恨，"你弄出個狗屁詛咒讓我來擦屁股！我居然還內疚的要死，還像白癡一樣想盡辦法去保你安全！"
"姐……"
"別叫我姐！你現在回來了，也不用管詛咒了，還莫名其妙叫我替你還什麼債？！帶著你的老情人滾遠點！什麼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你有多愛他關我屁事！"維珈緩了口氣試圖冷靜，但並沒有什麼效果。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拿著你的靈魂就非得像你那樣去愛他。這種被詛咒的東西，我巴不得現在就還給你！"
說著她就扯斷頸上項鏈，撿起旁邊的一個木橙子——是之前打鬥時從椅子上折斷的。見勢頭不對，小蔓忙上去奪下了凶器。
"你不能死，你死了就全完了！"
"那正好，讓你也體驗體驗自己弄出來的詛咒！"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跟寒已經回不去了，他現在就隻有你了！"焦急萬分的她還存在著幾分小蔓的神似。
"哼！別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
"我可以解除詛咒！"
"別騙人了，連彌海都沒辦法，你又怎麼做得到。"維珈撿起項鏈，血珠中流竄的微微熒光絕望而蒼白，"就算沒了詛咒，我和他也……"
"阮維珈，你也太小看我了！一千年前我可以為他背叛魔鬼，一千年後我也照樣可以為他把一切不可能變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