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藍慕顏的手放在了疤痕上邊,小小的倒三角呈現淡淡的白色,看上去並不是新傷。
“為什麼?”
她呢喃了一句。
這不像是巨蟒留在身上的印記,這個疤很淡,看上去似乎很多年了,可即便如此,怎麼突然出現在肩頭?
她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解釋,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個隱藏數年的傷疤?
藍慕顏皺了皺眉,或許父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父親已經變成植物人了,根本沒法和自己對話。
除非他能醒來...
藍慕顏突然意識到好幾天沒有去看父親了,不管怎樣,她明天都要去看看他。
慢慢平複了內心的疑慮,她從浴室裏出來,然後躺上了大床。
書房裏,男人坐在半藍半灰的椅子上,麵朝著帶了一層薄紗的落地窗。
月光從外麵透了過來,灑在他的臉上,讓原本騖氣的臉色多了一分柔和。
“少爺!您讓我查的那張支票有下落了。”
冰離頷首,說話沉穩鏗鏘。
“去哪了?”
戚澤殤背對著他,音調很低。
“明德醫院,那筆錢全部打到醫院了。”
“哦?”
男人的語氣多了一絲玩味,“看來,藍慕顏把錢都用在救那個男人身上了,到底是父女連心...那他的情況如何?”
“已經是植物人了,生還的幾率很小。”
冰離如實彙報。
“嗬...”
一摸幾近嗜血的笑不經意的從戚澤殤嘴角劃過,他望著窗外,用手輕佻起窗紗,眼睛直直的看著後院裏那棟在月色下靜謐的小樓。
似是有什麼怨憤一般。
“那個女孩呢?你上次給我的信息不對。”
“是,少爺,我已經重新追查到她的下落了,這回應該沒錯。”
說完,冰離從自己的袖口處取出了一條羊皮紙樣的信條。
然後把它放在了麵前的書桌上。
戚澤殤轉身,好看的手指按壓住那土灰色的紙張,上邊有三個字。
是那個女孩的名字。
“她現在混在娛樂圈,不算火,但我肯定,她是少爺您找的人。”
戚澤殤端詳著手上的羊皮紙,眼角似乎跳了跳。
“很好,我終於找到她了。”
“那麼少爺,是我帶她來見您還是?”
冰離試探性詢問。
“不用,她已經出現了,我也要回歸戚氏,我要給她我所擁有的一切。”
冰離募得睜大眼睛,回歸?
少爺一直隱藏身份,暗中操縱戚氏多年,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回歸大眾視野?
這樣做...
“少爺,太危險了,您這樣...”
“很多年了,我也該用真正的身份麵對所有人了。”
冰離看著那孤傲的身影,以及月色下有些發白的肌膚,沒有說什麼。
他自小就跟在少爺身邊,是最了解他的人。
所以,即便將來充滿荊棘,他也會伴君左右。
“晚了,你下去吧。”
“是!少爺。”
冰離退下,房間裏獨留戚澤殤一人,他的拇指輕輕的在信條上搓,這三個字的主人,是他戀戀不忘的午夜夢回...
那年十一歲,他被戚家的仇人綁架至山穀間做人質,父親槍指暴徒,暴徒箭對自己胸口。
懸崖陡壁,生死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