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 頻繁有人來跟莫琛攀談喝酒, 莫琛倒是一直沒忽略一旁的張軻。
可是久而久之, 張軻也感覺出來了,莫琛兩句話裏總有一句半落不下雲曦, 疑惑之後看到莫琛有意無意落在雲曦身上的眼神時,心裏就有些恍然大悟。
外人都傳言莫三爺不好女色, 現在看來不是不好,是沒遇著順眼的。張軻雖然不喜雲曦,但是以一個客觀的角度來看,還是不得不承認, 她的姿色要比表妹出色太多, 放在芸芸粉黛中, 也是拔尖的。
張軻摸著酒杯,心思轉了幾圈, 就生了一些主意。左右他都要將雲曦休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她的價值利用得徹底些,到時候再抓她個不守婦道的名頭,讓她淨身出戶騰地方,豈不妙哉!
張軻打定這個主意, 莫琛再要看過來的時候, 就故意傾身擋一擋,頗有些欲擒故縱的味道。
莫琛生意場上打滾多年,人的眼珠子一轉就能知道對方想什麼, 見張軻這模樣,就知道他順著自己的勾咬上來了,往後一仰,懶洋洋中帶著幾分醉意:“我走遍大江南北,也沒見過夫人這等人物,張公子實在叫人豔羨。”Ugl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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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的話,三爺走南闖北,定然是見多識廣的,內子蒲柳之姿,怎堪三爺如此誇讚。”
雲曦默默地端著茶杯,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磕著瓜子看這倆在這兒演了。
雲曦佯裝受不了這裏的氣氛,說要出去吹吹風,就起身去了外麵。
沒一會,莫琛也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張軻還隻道莫琛按捺不住,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悠悠哉哉坐在位子上喝著酒,打算等到恰當的時機再出去截一手,免得太快讓莫琛得手,他失了交易的籌碼。
雲曦站在小池塘前,望著倒映在水裏的大月亮,覺察身邊有人過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一副登徒子的樣子!”
莫琛往池塘裏丟了顆石子,勾唇笑道:“自然是讓張軻把你拱手送給我。”
“你還真是不惜犧牲自己的形象。”雲曦扭回頭看著他,心底卻覺得,他簡直就是釋放本色。
“能揩油的事情,怎麼能叫犧牲呢。”莫琛倒是十分明白,勾著雲曦手裏的帕子把人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臉。
雲曦看到張軻往這邊走來,臉色一變,就成了一副受人非禮又強忍著不說的樣子,推了莫琛一把疾步走到了張軻身邊,麵帶倉皇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張軻看見她這副樣子,目光自然就轉到了莫琛那邊,看見他匆忙將一方帕子塞進袖口,還留著一節尾巴,唇角一勾,心知肚明,卻表現得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對雲曦道:“宴席還沒散,我們走了成什麼樣子,你再坐一陣。”
雲曦忽閃著眼睫飛快地看了一眼莫琛,好像很害怕似的跑了回去。
莫琛摸了摸鼻尖,暗道方才還說他呢,現在自己演起來倒是遊刃有餘。
張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個人各裝各的,看起來一點破綻都沒有。
這次宴席之後,莫琛繼續放長線,三五不時就會叫張軻來參與一些場合,而張軻每次看準時機,也會把雲曦帶上。
雲曦從來都是一副隱忍的樣子,覺得忍得差不多了,就開始跟張軻攤牌,故意在院子裏大吵大鬧。
“張軻!我好歹也是張家明媒正娶進來的,你明知那個莫三爺對我不軌,還裝沒看見!你未免欺人太甚!”雲曦瞅著屋裏擺放的東西,專撿貴重的砸,反正明麵上擺的也不是他們家的東西,怎麼也得破費幾件。
張軻對雲曦也不客氣,直白道:“不就是摸了幾下手,又不會少塊肉,你在我張家什麼事也不幹,現在有點價值,怎麼也得發揮發揮。”
“張軻!你禽獸!”雲曦罵了一句,抄了一個青瓷白底的花瓶就砸了過去,見砸得偏了些,不由暗道了聲可惜。
張軻差點被砸了腳,也有些不耐起來,臉上露出一股猙獰,狠聲道:“你最好清楚一下自己處境,乖乖的按我的話行事,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還想讓我繼續幫你討好莫琛?你做夢!”
雲曦原本想趁機給張軻一個耳刮子,不過張軻怎麼說也是個七尺漢子,一把就將她揮過來的手扣住了,將她推得退了幾步,摔在了地上,然後甩著袖子走了。
雲曦一下收起了滿臉的不忿,忍不住揉了揉摔疼的胳膊肘,暗道用力過猛也不好,還反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