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很好吃,也不說難吃,究竟是什麼味,我還真形容不出來。見我的表情有些難堪,幾位漢子就笑了。其中一位說:“老表,你放心吃。這馬,是市場上一位車夫的。那車夫專門給人運石頭。今早,這馬被老牆倒下來壓死了,就三十塊錢賣給了我們……”
“三十塊錢……這麼大一匹死馬?”哥完全震驚了。
漢子點頭:“是啊!這地方的人不會吃馬肉,都說,這馬肉,有股汗味。其實,是他們不會下作料罷了。怎麼樣,老表,咱們弄出來的馬肉,吃起來感覺還好吧?”
我又用筷子夾了一塊放在嘴裏,這下感覺好多了。當下連連點頭說:“好!好手藝。幾位大哥,這吃肉,沒酒怎麼行?你們坐好,我這就到街邊提些啤酒過來。”
聽說有啤酒喝,這些漢子更高興了,當下就有一個大哥站起來,跟我去買啤酒。
兩人到街邊把啤酒提來,大家就正式開吃了。
一邊吃一邊閑聊,都問我是哪裏來的。
我隻能敷衍他們,說是從帝都那邊過來的,在這邊支教。
聽說我在這邊支教,這些漢子更顯得熱情起來,他們都說自己別的不差,就差文化。
“我們這地方,有些煤老板,那叫有錢啊!人家,都是開著寶馬出去買野豬回來殺著吃。哎!不過也造孽,那麼有錢都不敢到外麵去,就怕腦殼不好使,被外麵的人給忽悠了。”
我符合著說:“那是!那是!人心險惡,得防著一點。”
把肉吃完,每人都喝了幾瓶啤酒。
本來我的酒量就不好,這時候,竟然感覺腳底下輕飄飄的。沒辦法,朋友們別說我關小飛孬,實在是沾不得酒。見我搖搖晃晃,那男子就跟幾位漢子打招呼:“我說兄弟們,這老表今晚由我負責,你們都不要亂來,人家是好人。”
朦朧中,我見幾位漢子慎重地點了點頭。當下覺得心裏有點不對。
不過,大概是我的熱情打動了男子。
晚上,男子把我安排在一間小旅社裏。他還叫了一個當地的村婦進來陪我。
那村婦一進來就脫得精光,問我要不要來一下。
我趕緊搖頭,隻說讓她幫我捶捶背就好。
那村婦說:“小哥,錢,那位大哥都已經幫你付了。反正做不做都是一個價,老娘我是看你長得有點小帥……到底做不做咯?”
我一睜眼一閉眼就是那群土包子把我綁在石頭上的情景,當下酒已被嚇醒一半。
將那村婦推出去,我就獨自倒頭躺在床上看電視。
夜裏,聽到樓下的街邊,有乒乒乓乓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摔啤酒瓶一樣。
然後,過了一會兒,竟然有槍聲傳來。大學軍訓玩過槍,知道是那聲音。第二天一早起來,走到陽台,就發現街麵上已經打死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而那位男子,正好是在早上我起床的時候回來的。他一回來,就倒頭躺在床上睡了。
我走到旅社的櫃台邊,準備結賬。
櫃台的老板說,不要錢。
我覺得納悶,當下也沒多說,隻是向他要了紙和筆,隨手給男子寫了張便條:“感謝大哥的盛情款待,小弟有急事先回縣城去了。不便打擾大哥休息,如果大哥以後有機會上帝都來,一定請大哥吃飯。”
走出小鎮,在三岔路的路口攔了一輛微型車,一路坐到一個名叫沙河縣的地方,總共花了三十塊錢的車費。
估算一下路程,大概有一百多裏的距離。
隻是這次回去,白小玲和我爹他們依然聯係不上,青煙也還沒有回來。我草草在一家農房租了房子住下。房東的女兒跑過來問我:“大哥,你的朋友是不是掛掉了?”
我白了那女孩兒一眼:“小屁孩,別亂說,我的兄弟都還活蹦亂跳的。”
小女孩斜著眼睛靠在門上,小大人一樣抱著手。
“掛掉不掛掉,都跟我沒啥關係。隻要,你別把死人拖回來就是了。人家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屋子,會被你這幾個家夥嚇死……老實說,你們是不是來盜墓的?我跟我同學說了,他說他們很崇拜你們這類人。他的誌向就是盜墓。”
這小孩,會把我笑死。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跟我來真的。
這一天我在屋子裏休息,忽然外麵有人敲門,我把門一打開,就發現一個男孩子站在門外,胖胖的,大概十四五歲。
隻見他頭上戴著頭盔,背上背著一個旅行包,手上還拿著一個單反相機。
我被這兩位小家夥嚇了一跳,趕緊把他們推出去。
小男孩站在門外使勁捶門:“老大!你就把門打開吧!”
“打開幹嘛?你們都想幹嘛?”
“我們要和你去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