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中的一點兒孤星,想起這一路走來,如夢似幻。
先不說我的三魂之一現在究竟在哪兒,就包括小雪和青煙他們,也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好在這些天的經曆,通過跟燕巢中人,尤其是給我派任務的女孩打交道,我的心裏才有了一點兒安穩。因為我感覺,雲中燕子應該不是亂來的那種人。
白小玲在屍洞與我跑散了,很有可能,現在她正和青煙小雪他們在一起。
我呢,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伏羲心經》找到。
我感覺,進入伏羲大墓,沒有《伏羲心經》完全行不通。雖然我爹那兒有本筆記,但那筆記,根本看不懂。我在猜想,《伏羲心經》,大概就是破譯我爹那本筆記的關鍵。
至於為什麼燕巢中人神通廣大,自己卻找不到這本書,我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這裏麵藏著許多讓人匪夷所思的秘密!
躺了一會兒,實在無眠。猴三他們就叫我過去,說他們那兒好躺。
我走過去,伸手一摸,那草坪倒也柔軟,長了一地的闊葉草,躺上去,並不如茅草那般紮人。四人橫七豎八的躺著,那星空非常漂亮,還常常可以看到流星墜落。沒有到過高原的人,是無法想象在高原看星空的景象的。以前,我都從未想過,星空原來是這樣漂亮。
睡到半夜,我剛眯眼,朦朦朧朧看到一個身影,像竹竿一樣立在我麵前。我首先以為是墜入夢魘了。夢魘那玩意兒,由於身體素質不好,以前我常常碰到。我記得讀中學那會兒,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出租屋裏,還看到一個少女像電棒一樣掛在天花板上。
掙紮了一下,竟然醒了。原來根本就不是夢魘,夢魘是很難醒過來的。
我一醒過來,麵前的人影晃了幾晃,就飄到旁邊的一個小山丘去了。
那小山丘,並不高,也就五六米的樣子,就在隕石坑旁邊不遠的地方。
當時,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怕是砍我的瘋子回來了,也沒敢作聲,隻是用腳輕輕地去踢我爹他們。可是,我踢了幾下,翻身一看,這才發現,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我嚇了一跳,爬起來就去找匕首,好在那把匕首還在。
把匕首拿在手裏,我便慌慌張張地去找我爹他們。但這鬼地方,抬起頭隻看得見夜色裏隨著風一搖一擺的灌木叢,哪裏還看得見有人在活動?所以我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朝小山丘那邊走過去。我想看看那人影到底是誰,他和白天騎馬的那兩人有沒有關係。
摸黑過去後,我才發現那人正爬在一塊鑲嵌在土壤中的巨石上,嘴裏噗噗地吹著氣,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吹了一會兒,他回頭眸見了我,卻不理會,繼續換了口氣,繼續噗噗地往石頭裏吹氣。我心想,這家夥搞什麼鬼呢?他將我視而不見,大概就是心中沒鬼了。要是心中有鬼的人,他才不會這樣自顧自地去幹自己的事。出於好奇,我慢慢地開始向那人靠近。
走了十幾步,就離那人很近了,借著夜色,這時我才看清,那家夥,原來是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他長得非常高大,但是已經很瘦,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喂!你是誰?”我問。
老頭緩緩地抬起頭,用一種憂鬱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又看了看夜空。
“我……我是誰?我怎麼會知道,我是誰呢?你說我是誰?你可以告訴我,我是誰嗎?你又是誰?”老頭語無倫次地說著,我感覺他就像歐陽鋒那樣忘記自己了。
我心想果然是個頭腦不正常的人,前一天被瘋子砍了一刀,我現在有一種提到瘋子,骨頭就發寒的反應。所以,我打算離開,獨自去找我爹他們。不過,我剛轉身,正欲離去,那老頭就說話了。
“小夥子,你能夠幫我,也來吹吹吧?你能夠把這號角吹響嗎?”
我低下頭一看,才發現那塊巨石上麵有三個孔。
中間一個孔是圓形,左右兩邊的孔,則像女人的生殖器那樣。
我心想,這老頭還真的瘋得不輕,竟然把石頭上麵天然生成的孔當成號角了。這麼一想,便沒理會,繼續轉身,打算離開。“老爺爺,這個不是號角!”
老頭哭了,嗚嗚地哭了一通,哭得我莫名其妙。“吹不響了!吹不響了!”
看他的表情,我感覺事情好像並不簡單,當下俯下身子,去仔細觀察石頭上的三個孔。
這一看,我才發現,這老頭兒並未胡說,因為石頭上麵的三個細孔之中,圓形的一個石孔已經被別人敲琢過。也就是說,它和夾馬石上麵的令牌印一樣,都被人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