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被我的怒罵嚇了一跳，她失魂落魄地站起，用一種楚楚可憐的聲音問我。“我真就那麼討厭嗎？都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在外麵廝混。女人呢？或許我的手段不那麼光彩，但是，我選擇一個像樣的男人，奉獻出自己的第一次，有錯嗎？難道，你願意，像我這樣的女孩子，被人扒光了衣服，送到那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麵前？我知道你在狠我，是我把你從你心愛的女人麵前弄走，是我們的主人！她需要你，我們都是殺手。但你知道，我們這些殺手，是從哪裏來的麼？我們沒爹沒娘，凡是被社會拋棄的人，都會被主人找來。她養育我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抱。咱們做這些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聽完這番話，我坐在床頭，看著被褥上的落紅，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憐憫。
“姑娘，你這又是何苦來著？強扭的瓜不甜。”我垂頭喪氣地說。
“有些東西，是沒法選擇的。就像豬圈裏的豬一樣。”
房間裏突然寂靜下來，沒有聲音，誰也沒有說話。
“你究竟是什麼人？”很久之後，我抬起頭問。
“這不是你能問的，你還是把主子伺候好再說。”
我摸了摸腦袋，一時間無法言語。少女站起來，吻了我的額頭一下，便打算轉身離去。
見她走出去幾步，我站起來說：“我的名字很難聽，叫關小飛。”
少女笑了，“老外？好！我記得你了。”
房間裏，又隻剩下我一人了，不知從何時開始，我討厭別人將我一個人遺留在一個地方。
但很快，我便聽到腳步聲傳來，那房間的外麵，有少女在嬉笑。具體有幾人，無法知道。
過了一會，我感覺那嬉笑聲近了。按捺不住好奇，我把臉蛋帖在窗欞上麵觀望。
院子裏，幾位少女水袖輕盈，衣衫不帶半點塵埃。這景象讓我如此驚奇，剛才的黑衣女人，那妖豔的外表，讓人感覺像是來自地獄的十八層。而麵前的這些女人，卻又像是來自天堂的神仙。我很納悶，在同樣的空間裏，為什麼魔鬼可以和天使同居，並且相安無事。
少女們依然在院子裏玩樂，這時我突發奇想，走出去看看，找機會和這些少女搭訕，說不準，還能利用這些女孩，將我帶出去。既然黑衣女人允許這些白衣少女在此玩樂，想必，她們之間，有著一種親密的關係。要不然，就憑黑衣女人那幅難看的嘴臉，這些少女又怎麼能夠出現在這地方，並且如此的，肆無忌憚……
拖著軟綿綿的腳步，跨過門檻，出了房門。那少女見了我，都驚訝地圍上來。
我朝麵前的少女笑笑。“大家好！早上好……我叫關小飛。”
少女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尖下巴，薄嘴唇的走上來，向我問道：“這是哪兒跑出來的男人？我的娘親，這可邪門了。咱們這地兒，厲害都不允許男人進來的啊。”
我淡定地坐下來，指著外麵說：“現在臨淵祭祀，來了許多客人。”
“臨淵祭祀？客人？你是說，古城裏現在有人？”
我點頭，“難道你們不知道，咱們這兒來了許多外人嗎？”
少女們都流露出好奇的神情。“真的還是假的？咱們姐們從小到大，還真沒見過幾個男人呢。就上次來了一個黑衣服的，那叫帥啊！不過那男的像塊冰似的，太冷了。”
“是啊，那男人不好玩，而且還會飛，鬼魂似的。”
我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黑衣人的麵孔，欣喜若狂地站起來，問道：“你們說，黑衣人，他來過這地方？就是那個，身高和我差不多，有身肌肉，常常從天上掉下來的那個？”
“是啊！是啊！就是她，咱們也有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上一次聽說從山崖上掉下來，傷得很重，我們的主子檢查他的身體之後，發現他是我們家族的人，所以就把他弄到這兒來療傷了。好可惜啊！他竟然是我們家族的人，要是外人，該多好啊！真的好可惜哦！”
我心裏暗想，這下有救了，既然黑衣人和黑衣女是一個家族的人，那麼，我身上的毒氣，就算不通過黑衣女人，也可以找到解藥。這樣一下，我就打算出逃，去找小李子。小李子那邊，我都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光聽巨根老怪這四個字，我都快急出病來了。
“對了，各位姐妹，你們怎麼不穿黑衣服呢？你的主人都是穿黑衣服的哦。”我開始笑嘻嘻地問麵前這些看上去不諳世事的少女。少女們一聽，都哈哈地笑了。其中一位體態豐盈的少女說：“黑衣服和白衣服是不能亂穿的，咱們的任務不一樣。”
“哦？怎麼個不一樣法，可以跟我說說嗎？”我故作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