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臨淵祭到底是個啥玩意兒!這丁老爺子,也太不夠朋友了吧!把咱們扔在這兒,像什麼話!”張神經又開始發神經了,隻見他像個孩子似的坐在窗前。晨曦出現,他的影子印在床前的地板上,像個鬼魂一樣。見他坐在那裏發牢騷,我爹就睡不著了。翻了個身,回頭望了張神經一眼,說道:“別嘮叨了!有酒有肉,有美女,白吃白喝,還不好啊?”
張神經知道我爹的厲害,況且我爹在年齡上比他年長,所以這時就乖乖地躺下了。後來再也沒有人說話,事實上,大家都沒有睡著,都在靜靜地期待著另外一天的到來。雖然,大家都很迷茫,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來參加臨淵祭。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告訴你,有一個地方放著一個壇子,從未有人打開,讓你過去看看一樣。你不知道是誰放的壇子,你不知道壇子裏裝著什麼。但你還是會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忍不住想要去揭開那個蓋子。
眾人又睡了大半天,到了下午一兩點,有人過來叫我們出去用餐。眾人起來一看,發現同行的人,又少了幾位。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定是頭一夜不安分,偷偷摸摸跑出去,結果被這兒的人給做掉了。這樣的現象,從有人進來,到現在,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
來叫我們過去用餐的,是盧先生和兩位挎著火槍的護衛。這家夥,神出鬼沒的,真不知道他在這兒具體負責什麼事。一想到當初是他將青煙推下的懸崖,我就巴不得砍下他的頭。
盧先生依然笑容滿麵,見到我,他愣了愣,“啊!是小飛,還好吧?”
“還好!你呢,你還睡得安穩吧?沒有再帶人去土地廟了吧?”
盧先生見我話裏有話,隻得打哈哈說:“沒去了!沒去了!上次可把我嚇得半死。”
廢話我也不想和他多說,一行十來人跟著他從屋子中出來,又穿過幾條巷道,才到一個寬闊的院落。那院落非常巨大,我們進去的時候,裏麵鴉雀無聲,卻坐了幾百號人。
剛入院落,在院落中坐著的人,都扭過頭來看咱們。盧先生說:“各位,久等了!久等了!現在客人都到齊了,大家開吃吧。一點兒清茶淡飯,大家將就著用。吃飽喝足,午夜會有歌舞表演。有文藝才會的,待會兒吃完東西,到廂房那邊報名。”
聽說有文藝表演,張神經可就高興了,人還沒坐下就問:“我能演嗎?”
盧先生笑:“當然能!隻要您樂意……”
被張神經這麼一鬧,現場的氣氛明顯好了許多。可我剛坐下,抬起頭就看到對麵一桌十幾人當中,有一位中年男子比較眼熟,仔細一看。竟然是歐陽大風!
由於人多,大家自顧著吃飯,當時也沒有怎麼樣把情緒表露在臉上。
吃完飯以後,眾人又在盧先生的帶領下,去了古城城中的廣場。這時,廣場上已經美女雲集,而且那些女人都皮膚光滑,譬如碧玉,和外麵的女性有很大的區別。在美女之中,不乏一些在四周巡邏的黑衣女,看樣子,在這古城中,黑衣女扮演的的確是高級護衛的角色。
“小飛!小飛!你原來在這裏啊!”身後突然有人叫我。我一轉身,就看到那位下巴尖尖的白衣少女,獨自從人群中跑過來,很興奮地將我的手拉住。“你也來了?”
“嗯!主人讓我們過來伺候各路客官!今晚,會有七仙過來呢。”
“七仙,你是說七仙共舞中的七仙嗎?她們也來了?”
“也來了!這麼大的場合,她們能不來嗎?”
知道七仙要來,我的心情方才好了一些,回頭去看我爹,沒料到他老人家,都一把年紀了,聽到這個消息,他竟然也站在一邊偷偷地樂。看來,好色還真是男人的專利。
和女孩寒暄幾句,我們就被組織者分開了。少女去了另外一邊,給已經入座的客人上茶,倒酒,而我們則被安排坐在廣場邊的一排大紅椅子上。廣場中間,這時候已經有人在吹奏玉笛,那笛聲清脆婉轉,整個廣場上麵,給人的感覺,都是喜氣洋洋。
但小李子沒有來,巨根老怪也沒有來,會飛的黑衣人也不見蹤影。
沒有了他們,我的心裏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準確地說,那是一種被抽空的感覺。
白衣侍女把水果盤子端出來,放在眾人麵前,此外盤子周圍,還有一些精致的餅幹。那水果,當然不是大家所能想象的。許多東西,咱們以前見都沒見過,看那樣子,怪怪的,有些像雞腰子,把皮撥開,裏麵卻是石榴子一樣的東西。另外一種,外形像小香蕉,但皮質有很強的粘附性,看上去綠瑩瑩的像黃瓜。見我拿著翻來覆去地看,那尖下巴少女就過來,從我手中拿過去,幫我把皮剝開,隨後隻見她將裏麵類似於堅果一樣的東西遞給我,然後她自己拿著皮放在手掌間搓著,不一會兒,那東西就成了一顆圓形的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