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們的後方幾百裏外，右旗城的大部隊緩緩開動。
竇欲騎著一匹黑馬，走在隊伍最前麵。
突然，一個渾身襤褸的人，從草叢裏躥出來，跪倒在竇欲馬前。
正是前幾日擊殺力支三兄弟中的老二。
看到此人，竇欲的三角眼眯了起來。
把指揮權交給身邊參將，然後飛身下馬提起那人，快速往右側的山峰奔去。
到達山腳，竇欲把老二往地上一丟，開口問道：“事情辦的如何？”
“都統大人，我大哥和老三，全部都被他殺死，那那個力支，根本就不是勁極境界的人，力量大的可怕。”老二顫抖著，仿佛遇到鬼一樣，神情萎縮。
“那你為何還活著？”竇欲三角眼中凶光畢露，陰陰問道。
“他他沒殺我，大人請看在我兄弟都死了的份上，收留我吧。”老二低著頭，不敢看向竇欲。
“哼！廢物，居然還有臉求我，既然你這麼在乎兄弟情份，就去陪他們吧！”竇欲眼中凶光畢露，冷哼一聲，同時一掌打在老二頭頂。
本身就已經重傷的老二，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抽搐倒地，沒了氣息。
“力支小雜種！就算你命再大，等本都統親自到達黎明峽穀，就是親自殺你之時！”竇欲咬牙切齒，看都不看一眼屍體，離開山腳。
進入黎明峽穀之後，隊伍不再像以前一樣大喇喇列隊前進。
而是三人一組，背對背緩緩抱團移動。
有人以前的隊友被狁獸殺死，都被分配到新的三人組中，雖然配合不如原來的隊友嫻熟，總歸也比一個人麵對荒獸好。
受重傷的戰士，互相攙扶著走在隊伍的最後麵。
他們幾乎失去再戰之力，隻有跟著大部隊，一旦落單，很快就會被聞到血腥味而來的荒獸殺死。
經狁獸群一戰之後。
眾人終於知道新兵跟老兵的差別。
在麵對荒獸的時候，除了實力之外，經驗才是真正決定生死的因素。
而經驗，卻隻能從一次次生死搏鬥中，才能獲得。
如果說整個東方莽原的生存法則是弱肉強食，那麼戰場才是真正把這個法則運用到極點的地方。
“一般來講，獸群是不大會出現在黎明峽穀，這次剛進來就碰到狁獸群相當反常。”老參將移動到力支身邊，低聲說道。
整個隊伍裏，除了他以外，也隻有力支三人在麵對荒獸的時候，臨危不亂還能反擊。
“你的意思是後麵還有荒獸群？”李青玄眉一挑。
這種事再來幾次，估計人都要死光了。
“要都是狁獸群反倒沒什麼，群居的荒獸都是些低級荒獸，我擔心的是獨行的中級荒獸。”老參將的語氣不容樂觀。
以他的經驗，黎明峽穀外圍的，都是些低級零散的荒獸。
這一次居然上來就遇到獸群，實在是很反常。
說不定，繼上一次清剿黎明峽穀之後，有更多高級荒獸距守在這裏。
“參將大人，你以前來過這裏？”力支觀察到一個細節，問道。
“三年前，先鋒營曾和護城營聯手，清剿過一次，那次連湯炎巴圖爾都親自來了，當時我也在場。”老參將回憶起來，一臉敬畏。
那一次，是他人生中的顛峰，也是惡夢。
親眼見到無數的大人物，在空中穿梭，與高級荒獸戰的昏天暗地。
見識了很多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卻也知道這個世界原來還有比上戰場更殘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