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火光衝天的大山整齊地圍成一圈,岩漿從山體上各個火焰衝出的口子流下,最後彙聚到山腳的地方。
那裏,聳立著一座孤城。
這座城的城牆,完全用人的頭骨造成,不計其數。
頭骨浸染了金屬融化後的液體,在火光的照耀下,閃著寒光。
火焰造成的熱氣,從山峰之間的峽穀吹過來,經過頭骨上的七竅,發出嗚嗚類似口哨般陰沉的聲音。
四頭身體殘缺的金屬荒獸,在頭骨壘成的城牆外麵遊走,時不時仰頭長嘯,卻沒有任何聲音。
透過骨牆上頭骨之間的縫隙,力支看到大量的金屬荒獸集結在一個巨大的岩漿池前,大山上麵流下來的岩漿就彙聚到這個池子裏,骨碌碌冒著熱氣泡泡。
岩漿池的後麵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座大山,山腳下有一個三四人高的石門,石門前也有大量金屬荒獸把守。
力支跟金仁躲在一塊被燒的漆黑的山岩石後麵。
“它們知道你們要來進攻?”力支問道。
荒獸們集結在一起,很顯然就是在等待。
“每次進攻,它們都提前知道,大將軍說是生命之源緣故,我們的想法會被荒獸們提前得知。”金仁無奈答道。
“難怪你們這麼多年都沒贏過,每次都提前預防,再加上可以利用岩漿,能攻下來才怪。”力支感覺心裏升起一陣無力感。
自小受父親影響,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知道一些打仗的忌諱。
行軍布陣最重要的就是隱秘,以達奇兵之效。
結果這些金屬人,每次的意圖都會敗露,還能活著抗爭這麼多年,也虧了這副身體。
要不然死八百次都有餘。
“我衝上去吸引它們注意力,然後你闖進去。”金仁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行動。
被力支一把按住肩膀:“等等,你這麼出去就是找死。看到沒有,那四頭荒獸隻不過是前哨站,你最多隻能吸引它們的注意。必須要想辦法進入骨城中心,把大將軍他們放出來,這樣岩漿就不起作用了。”
“那怎麼辦?”金仁失落問道。
“生命之源能時時刻刻接收你們的思想,然後被荒獸族群知道麼?”力支問道。
“這倒不會,大將軍說過,生命之源隻是能接收到我們每次進攻的意圖,並不會知道我們詳細的思想,要不然的話,我們早就已經被荒獸部族想辦法清除了。”金仁的回答,讓力支鬆了一口氣,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計劃。
“你怕死麼?”
金仁點了點頭,然後又快速搖了搖頭:“如果為了同伴而死,那也沒什麼可怕的,以前每次戰鬥,我都會衝在最前麵。”
“我們去談判,可能會死。”力支很認真地說道。
他要兵行險著。
“我聽你的,隻要能攻下生命之源,就算死我也心甘情願。”金仁毫不猶豫地答著。
下一刻,力支徑真從躲避的山石走了出來。
大搖大擺,走向陰嘯陣陣的骨牆。金仁跟在他身後,一瘸一拐,他不明白力支在想什麼。
隻憑他們兩個人,在重重包圍下,根本進入不了骨牆之內。
但是出於對力支迷之信任,金仁並沒有多問。
那遊蕩巡邏的四頭金屬荒獸,第一時間看見兩人,立刻警覺起來,爪子在地麵撓著,隻要力支一靠近,就會撲上去攻擊。
骨城內,守在岩漿池邊的金屬荒獸,開始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