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掌握著整個右旗城軍方勢力的巴圖爾。
絕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維來度測。
力支在見蓬澤第一麵時,就深深感受到了。
他對這個巴圖爾,不知道為何,總保持著一種戒備的心。
如果是在來東北戰線之前,他因不知道先鋒營真正的實力,對調換戰營這件事情,並沒有太多的疑問。
最多就當成是軍方高層的布署。
但是聽黃百年這麼一說,瞬間就感覺其中隱藏著巨大玄機。
想想現在戰旗營初建,雖然招募的都是城中精英,還有那些不可一世的罪犯,但真正力量,比先鋒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這樣的陣容,平常跟荒獸遊鬥沒什麼,但要來鎮守兩大戰線之一的東北戰場,簡直就是笑話。
力支倒沒有枉自菲薄,而是現實如此。
不是每一次都有檀香嶺那麼好的運氣,戰爭是現實而殘酷的。
力支心中疑慮重重,但是沒有對黃百年表現出來。
而是跟黃百年道了聲謝,便返回戰旗營先鋒隊,用神識把剛才聽到的資訊傳給竇昊。
竇昊冷酷的表情,微微動容,但是很快便平靜下來。
“哼,戰旗營是敢死隊。”竇昊冷哼一聲。
以他的心性,力支把情況一說,自然而然就能想到。
他根本不需要考慮蓬澤的意圖和布局,這麼懸殊的差距,到東北戰場來,隻有一個結果,就是送死。
竇昊雖然現在戰旗營的人,但他跟普通士兵可不一樣,城中沒有任何讓他牽掛的人或物。
戰鬥他喜歡,但是送死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真如他預料那般,他可不會為了所謂的保家衛國而去甘心赴死。
“現在說還早,等我們進入先鋒營大營,把情況弄明白以後,再傳訊回本部,希望不要如你所料。”力支知道竇昊的性格,不再多說。
一切還都在未知之中,太早演內心戲沒什麼好處。
不管蓬澤巴圖爾的動機是什麼,要讓戰旗營當成敢死隊,力支第一個不會答應。
這個從一開始,他就參於其中的戰營,雖然組建時間並不長,但卻給了他一種無與倫比的歸屬感。
特別是先鋒隊的戰士們,從右旗城到東北戰場,早已建立起密不可分的感情。
更別提公羊德、妲靈和金仁這些至交好友,如果單純是派來送死,力支接受不了。
“力量越強,越發現很多事情,不能隨心所願。我現在的力量,在整個東北戰場上,還是太弱了!”力支心裏不由升起一個無力的念頭。
這種念頭,一直以來都伴隨著他,時隱時現。
是促使他追求更強的動力,也是一直讓他放不下的信念。
已然不單單是保護親人朋友這麼簡單的責任了。
“看來你那燕絕姐姐說的話,還真不是空穴來風,你自己感受不清楚的責任,其實正在往著一種大無畏犧牲的方向上走呢,蒼生大責聽起來就夠沉重的。”莫皙陽歎了一聲。
力支的心態,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微妙的轉變。
這是難免的,是他從一個孩子,變成一個頂天立地之人的必備過程。
但這過程,莫皙陽經曆過,其中痛苦和糾結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按照力支的歲數來說,此時還不應該是觸及內心的時候,反而應該像蘇小白一樣,肆無忌憚的最好。
可是現實給了力支不同尋常身世和經曆的同時,也讓他不得不過早地邁入這個檻。
這或是幸運,卻也是大不幸。
如果能夠抗爭,莫皙陽不願看著這個一直伴隨著長大的男孩,這麼早的經曆這些,但是他沒有辦法,他的力量遠遠達不到抗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