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安如心表情雖然恢複了正常,但話卻很少。
茜茜和揚起帆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觸眉頭,所以也都一路上保持著沉默。
回到家,安如心就說累了,先去睡一會兒。
等她一走,茜茜立即吩咐揚起帆道:“那個姓易的老頭肯定有問題,你快查查他!”
揚起帆哪還需要茜茜提醒,立馬就打開了電腦。
上宮爵又是提前下班回來了,以前他愛在外麵吃大餐,但與安如心在一起後,受她影響更喜歡在家裏吃中國菜了,活脫脫一個按時回家的顧家男。不過這主要的原因還是歸結於揚起帆的手藝,替安如心留住了上宮爵的胃。
他剛一回來,就被茜茜給逮住了,“上宮爵,你去看看心心,她今天不對勁。”
“發生了什麼事?”上宮爵問道。他知道今天安如心與揚起帆他們去看房子了,可看房子能看出什麼事情來?
茜茜語速飛快地將遇到易老先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無比篤定地說道:“肯定是這老頭有問題,你去問問她,她不肯告訴我們。”
上宮爵點了點頭,走回了房間,安如心果然躺在床上睡覺,不過上宮爵卻看出了她根本沒睡著。
“安如心。”坐在床邊上,床墊立即因重力下陷了一點。
安如心閉著眼睛說道:“我想睡一會,你先出去吧。”
上宮爵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古茜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了,那個易老先生是什麼人?”
安如心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清澈透亮像極了水晶的眸子此時卻透著一絲冰涼,“如果我不說。你也會去查的是不是?”
上宮爵誠實地點了點頭。
安如心移開視線,盯著天花板。隔了一會兒,才告訴他道:“他是我外公。”
進房間前,上宮爵其實想到了一些可能,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你外公?你外公不是早就去世了嗎?”他記得以前問過安如心的身世,知道她是被外婆一人帶大的,而她從來未見過外公,外婆告訴她外公早就去世了。
安如心沒說話了,其實她也不想瞞上宮爵,可有些話就是堵在嗓子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上宮爵看出了她的掙紮。也不想勉強她,於是握住她的手,說道:“沒關係,你不想說就算了,先睡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叫你。”
說完,他就站起身來,要往外麵走去。
可安如心忽然出聲喚住了他:“上宮爵,回來。”
上宮爵聽話地走了回來。安如心坐了起來,咬了咬下唇,開口道:“我遲早也會告訴你的,說出來或許會好受些。”
“嗯。”上宮爵坐在她身邊。無聲地鼓勵著她。
安如心看著他的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開始了敘說。她將上次回鄉下祭拜外婆發生的事情以及齊大爺告訴她的往事通通說了出來。
她的語速不快,提到有些事情時因為難受還停頓了一會兒。上宮爵耐心地聽她說完,過程中一語未發。但握住她的手卻更加用力、溫暖。
“其實你來機場接我時,當時我的心情就不好,我看著你的側臉,卻想起了外婆的遭遇,當時我就在想,你現在對我這麼好,可會不會有一天也會變得像易先生、像安正道那樣,翻臉無情,將最愛自己的女人逼上絕路。”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安如心幹脆將心裏所有的想法都講了出來,包括自己的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