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早該有人來治一治她了,成天就曉得盯別人的錢袋子,像什麼樣。”
徐春花聽著村民們的議論聲,臉一會兒漲紅,一會兒青紫,薑懷玉都怕她當場爆炸,警惕她突然發飆打自己,默默地往後退了退。
“你一個下堂婦這般潑辣,難怪遭人休棄!連孩子都讓你帶出來,恐怕是偷人生的吧,看來你還嫁了個好夫家,竟沒把你給浸了豬籠!”
徐春花一發狠,幹脆什麼汙言穢語都說出來,但她不知道的是糖包根本不是薑懷玉的親生兒子,這般看著狠毒的話隻是讓薑懷玉皺了皺眉,卻沒氣得跳腳。
周圍人本來議論紛紛,可是看著薑懷玉一臉平靜,毫不心虛的樣子,議論的聲音便小了些。
薑懷玉朱唇輕啟,榴齒微露,端得是大家風範:“自古便傳著一個道理,人賤自有天收,我是不信的,但另一句話人至賤則無敵,我卻是相信的,你以為當一個潑婦便能賴掉該有的懲罰?大雲律法可不答應,你便等著吧,看看我能不能把你送進官府,吃頓板子!”
圍觀的人們一片嘩然,平常人家隻知殺人放火偷盜搶劫要坐牢吃官司,卻不知曉毀壞別人財物也是一樣,大家都怵官府的殺氣騰騰,誰沒事會進去扯這些?
徐春花也想不到,否則她怎麼敢這麼肆意妄為,雖然想對自己說薑懷玉絕做不到,可看著她周身氣勢似乎有些灼眼,徐春花咽了咽唾沫,破天荒的害怕了。
然後眾人就看見徐春花往後一退,啪地一聲把門關上,也不管外邊轟然加大的議論聲,當起了縮頭烏龜。
對方這副作態,薑懷玉起初蒙圈,隨後又很哭笑不得。
有個婦人上前安慰她:“徐春花那惡婆娘就是這樣,遇見厲害的便躲起來,我們都習慣了,又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事,去官府,大老爺們也不理這事兒啊!小娘子今日讓她知道厲害,想必以後她見著你也會繞著走,至於死掉的雞崽兒,自認倒黴吧。”
“嗬……”薑懷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隨後沒管他們圍觀的人怎麼想,深吸一口氣,回到自己家裏。
盡管那些人沒有直說,但薑懷玉聽得出來,他們在勸他息事寧人。
真是好笑,受到損失的人是她,始作俑者隻要耍賴地關上門不再出來,就可以免去懲戒賠償,反倒薑懷玉這個有損失的人,還要聽他們說勸著息事寧人的話。
正當她愈發堅定心中想法時,隨著腳步聲四散漸漸安靜的院外,突然有人邊跑邊喊。
聽清那人喊的內容,薑懷玉大驚失色,立馬又打開門走出去。
“你說什麼!?”薑懷玉看著正拍王大壯家門的男人,驚愕問道。
那人平時用驢車載些蔬菜果子進城賣,偶爾也帶人,今天就是王大壯包了他的驢車。
“大壯的豆…豆腐,吃死人啦!現在被捕快老爺們抓進縣衙裏,說是要以命償命呐!”
王大壯的院門剛好打開,聽見他說完的鄭小月臉色頓時煞白,扶著門框的手無力掉下,整個人頓時搖搖欲墜。
薑懷玉連忙過去扶住她,神情凝重又帶著些憤怒。
她明白,寧靜了這麼些天,嚴二的手段終於來了,而且陰險歹毒至極,讓人猝不及防。
“玉娘,我該怎麼辦,豆腐,豆腐怎麼會吃死人呢?”鄭小月喃喃道,不知所措地重複著。
薑懷玉抓著她的手,冰涼一片,她抿了抿嘴,心中怒火愈燒愈盛:“嫂子你放心,這件事是衝著豆腐秘方來的,也就是衝著我來,王大哥隻不過受了無妄之災,我一定會處理好,給你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