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16章 離開(1 / 2)

“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你趕緊回去給孩子做飯吧。”

要不是徐春花這人奇葩至極,薑懷玉真沒打算在她那兒花太多的心思,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給糖包念幾回千字文,小家夥跟著牙牙學語模樣可愛多了。

鄭小月走後,她先將玉佩妥帖收好,隨後弄了些吃食把糖包和自己喂飽後,一時間竟有些慵懶困倦,透過紙糊的窗映進來的陽光柔和了許多,照得人懶洋洋。

從一來這個世界幾乎就沒停過打轉,好不容易終於能安心些,薑懷玉斜躺在床榻上,一手托著腮,微微合著眸唱著她也不知道名字的歌謠,既是哄糖包入睡,也是在哄自己。

可誰知道就在要睡著時,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

薑懷玉猛然睜眼,起身套上外衫,緊緊地抿著嘴走到院子裏,她愣是被整出起床氣,一把拉開門,卻見到個小廝打扮的人。

“你是誰?”

小廝長得很討喜,圓臉掛著笑微微彎著腰道:“姑娘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小的是拂翠樓的小二,您同掌櫃的說話時,我就在旁邊呢。”

薑懷玉秀美的柳葉眉這才稍稍舒展,拂翠樓的人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門,她聲音放緩:“有什麼事嗎?”

“掌櫃的讓我給您送一封信來了!”小廝從腰間掏出一封信,雙手奉給薑懷玉。

薑懷玉剛接過信,他連賞銀都不討,又說了幾句討喜的話後轉身就走。

把院門鎖上,薑懷玉一臉疑惑的看著手中信封,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將信拆開,才將將走到門檻邊時,薑懷玉步伐陡然頓住。

她扶著門,視線停在信紙上久久沒有變化。

上邊幾乎是連篇的汙言穢語,薑懷玉纖細修長的手緊緊攥著紙,倒不是拂翠樓的人戲耍她,而是在這堆汙言穢語下,那日接待她的掌櫃解釋了一段話。

這些汙言穢語都是嚴二在拂翠樓醉酒後所說的話,當時在場的人權當是聽個玩笑,你嚴二公子想要帶個寡婦回家,玩什麼夜夜笙歌,誰也沒當真。

偏掌櫃的聽後上心了,原來是當初嚴二曉得薑懷玉將豆腐方子賣給拂翠樓後,大鬧一場,還把他打了一頓,雖說這酒樓掌櫃得笑臉迎客,隻要嚴二下回再來花費飲酒,他還是得陪著笑臉。

雖然嚴二在之後得知縣城裏三大酒樓都買下豆腐,他是不可能再插進去,賠了砸壞的桌椅,再丟下幾錠銀子,便拂袖而去。

但掌櫃的卻忘不了這茬,所以在聽見嚴二醉酒後的一番言語,旁人都笑說嚴二公子會玩兒,隻他將這事稟告給上頭的人。

很快,便有了這通風報信一說。

薑懷玉看完後嘴角浮現冷笑,沒想到嚴二還不死心,看來搬去上京要盡快,她倒不怕嚴二真來強擄,隻是有隔壁徐春花翻牆的行為,薑懷玉擔心嚴二也照本宣科。

這裏還是太不安全了。

至於拂翠樓的提醒,薑懷玉並未因此產生太多感激之情,那段話說得倒是十分誠懇,可薑懷玉很清楚,若不是自己一開始就扯著虎皮用多方勢力牽製。

搶奪豆腐方子的活計,這幾間酒樓幹得比嚴二還順手。

現在他們也隻不過是擔心自己要真讓嚴二擄到後院,人都成了他的,豆腐方子難道會吐不出來嗎?

糖包剛剛就讓敲門聲吵醒了,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葡萄般黑亮的眼睛裏淚水都快掉下來了,薑懷玉本來心裏氣得很,又沉甸甸的裝著許多想法,這會兒看見兒子委屈巴巴的模樣,連忙先哄他。

薑懷玉背著兒子,開始在屋裏轉悠,雖然嚴二那番話隻是醉言醉語,卻像是一把刀橫在頭頂般,她不能因為這刀還未落下就置之不理。

仔細想想搬去上京對糖包來說也是好事一件,薑懷玉對他也沒有太大的期望,但該給孩子一個好的成長環境也是應該的。

而且她腦海中的許多點子,似乎隻有在上京這塊肥沃的土地播種才能茁壯成長。

想到這,薑懷玉決定了,搬家!

她本來想文藝地留封信給鄭小月,然後才想起她不識字,隻好作罷,先將自己的衣物收拾好,才發現原主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竟然如此淺薄。

隻有幾件繡工精美的衣物,便沒有別的東西了,薑懷玉歎了口氣,有些不舍的走到院中,看了一眼自己修繕得有模有樣的房子。

原本在她的想象中,再過段時間小雞長大,開墾好的那畦田地綠油油一片,天氣也不那麼炎熱,她就在院裏的繡著給糖包的小衣服。

到了點兒,炊煙嫋嫋,偏偏一個優哉遊哉的田園生活,叫人就這麼給破壞了。

薑懷玉感慨完了以後,決定明日就走!

這件事拖不得。

五百兩銀票縫進一件布裙裏,買玉佩找散的銀票和碎銀則是分別裝在幾個地方,薑懷玉雖然下決定很果斷,但到了晚上還是不由得思緒紛飛。

不過看著努力同她說話,企圖讓娘親聽懂學會寶寶語言的糖包,薑懷玉心軟得一塌糊塗,同時,目光也漸漸變得堅定。